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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理抱着手机瘫坐在地上,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满脸,滚烫的泪珠,烫的人心惊。
“诗染!夏诗染!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崩溃失声,握着手机的五指全凉了。
那段日子,他到底对诗染干了些什么!
一拳砸在地面,傅子理心口压着一团情绪,疼的他快要爆开来。
手机里,夏诗染幸福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循环播放。
那清甜的笑声,尖刀一样反反复复刺着他心头的伤疤,鲜血淋漓。
傅子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间忽然涌上一股铁锈腥甜。
他没忍住,急火攻心‘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抹身穿白裙的倩影,可她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她说他骗人,说好要娶她,到现在还不来。
傅子理无助摇着脑袋:“娶的,我这辈子只娶诗染当老婆。”
他踉跄着爬起身,全然顾不上身上的灰尘还有血迹,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
忍痛驱车来到夏家,才到铁门口,他就看到了里头布置的灵堂。
黑白的照片上,夏诗染笑的那样好看,明眸皓齿,跟误入人间的精灵似的。
可傅子理不喜欢,他的诗染笑的那么漂亮,怎么能用黑白的照片,得彩色,彩色才好看。
他抬脚想往屋里走,才走出去三步,迎面就撞上了夏家的保姆。
那保姆手里抱着一大把白色的百合,有好多都已经枯萎泛黄。
原本清新的香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腐败臭味,说不出的难闻。
看品种傅子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种的,就种在夏诗染家的花圃里,是整个花园里,夏诗染最珍视的花。
可此刻,那些她曾最珍视的花,却被人像抱垃圾一样,搂着往外走。
傅子理皱着眉上前,哑着嗓子将人拦下:“这花是诗染的,谁准你拔了!这是诗染最爱的花!”
保姆被他骇了好大一跳,后知后觉抚平心绪,她叹了口气如实开口:“这些花是小姐去世前亲手拔的,拔了整整一下午,拔完花人就走了,她说都不要了。”
傅子理不敢置信的瞪着那百合,身子险些站不稳。
余光里,一朵沾染着红的花吸引了他的视线,他顺着那抹红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一朵上头竟还沾着干枯的血迹。
那是诗染的……
傅子理痛苦的捂着心脏,心如刀绞。
他的诗染,连最爱的花都不要了,她该有多恨他啊!
颤抖着抬眸,他再问不出堂而皇之的话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保姆,声调近乎央求:“这花,能给我吗?”
“夏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夏明安从铁门后走出来,昂首挺胸眸中恨意涌动。
傅子理身子一僵,又听他讥讽。
“从前不珍绿舟惜,现在开始装深情了?人都死了,傅少爷,你在这演给谁看呢?”
傅子理被这话呛的如鲠在喉,猩红着眼一言不发。
沉吟着,他伸手固执的想去拿保姆手里的花。
夏明安烦躁的‘啧’了一声,有意从他身前走过,狠狠撞上他的手。
力道使然,百合散落一地。
傅子理眉宇之间闪过恼意,却也只一瞬。
硬生生敛下眸底的情绪,他蹙眉蹲下身,仿若未知,伸手就要去捡。
夏明安的脚却比他的手更快一步,径直踏在了那片纯白的百合上。
居高临下撇他一眼,边走边讥笑:“张阿姨,这些垃圾扔了就扔了,不过是夏家不要的东西。”
保姆在一旁站着,应了一声,视线落在傅子理身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原本人人羡煞的一率粥段姻缘,愣是自己给作没了……
保姆叹了口气,随着夏明安一起进了别墅。
傅子理却对那些话置若罔闻。
他死死盯着那花瓣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心口撕裂一般,疼的窒息。
“诗染,对不起……”
他好像,除了对不起,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伸手触上那花瓣,他心尖战栗着,一朵一朵如视珍宝,将那些花全都捡了起来。
夏家别墅二楼。
回来的夏明安紧紧握着拳头,居高临下看着楼下傅子理失魂落魄的离开,眼底全是恨意。
如果不是傅子理,他就不会失去姐姐!
这种人,简直恶心!
一个电话拉回了夏明安的思绪。
他深吸口气平复心绪,电话接通,那边跟着传来战友谢时骁的声音——
“一个好消息,咱们救的那姑娘醒了,问了名字,她说她叫夏诗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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