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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卿走过去,瞧一眼棋局,黑棋已成围攻之势,白棋退缩一隅,如困兽犹斗。
高惩一直留意着祝小卿的表情,见她盯着棋局,像是在思量什么,便问:“释姑娘会下棋?”
祝小卿谦虚一笑:“略知一二。”
其实她下棋还是很厉害的,高日臻精通棋艺,少年时还曾在围棋比赛中夺下冠军,她跟他学了几年,也算是小有所成。
高惩听她会下棋,像是很有兴趣,笑道:“你坐。陪本王下一会。”
段玉卿识趣地让开位置。
祝小卿坐下来,先谈了条件:“若奴婢赢了,敬王能否帮奴婢一个忙?”
高惩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含笑点了头:“可以。”
祝小卿也笑了:“那奴婢就先谢过敬王了。”
随后拿了白棋,落了子,挽救白棋面临的死局。
高惩很意外她会很继续这场必败的残局,兴致也更高了。
两人在棋局里厮杀。
一直厮杀了半个时辰,祝小卿才险险反败为胜。
高惩自诩棋艺高超,不想输给了一个小宫女,倒也没恼羞成怒,而是兴致盎然:“释姑娘棋艺这般好,敢问师从何人?”
他瞧上了祝小卿背后的人,想着收为己用。
祝小卿不知他的心思,也不能说高日臻的事,便扯了个谎:“自古高手在民间。奴婢是有缘得了指点,亦不知对方名讳。”
高惩衡量着她话里的真假,面上一派遗憾:“倒是可惜了。如此棋艺高绝之人,不得相见。”
祝小卿明白古人间的惺惺相惜,一时也挺遗憾的,如果高日臻也穿来就好了,他那么聪明,那么优秀,一定可以在这个世道闯出一番天地。
高惩遗憾了一会,便问了:“你说要本王帮个忙,是什么忙?且说来。”
祝小卿正想说这个,见他主动提了,立刻笑盈盈说了:“敬王应知奴婢在这宫中存在的意义,哎,皇后命奴婢劝太子殿下去国子监,奈何太子殿下佛心坚定,如今,又避奴婢如蛇蝎,奴婢一时半会真不知如何做了。还请敬王指点。”
高惩也听说了东宫近来的动静:前些天,祝小卿办事不利,负荆请罪,被皇后罚了跪,太子派人相救,一时引得宫内流言四起,不想,近两日又冷了下来,避她不见。
真是怪异。
他思索着太子怪异的内情:对一个女人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情绪变化这么大,显然是动心了又在压抑,一面佛门,一面红尘,真真让人好生挣扎。
他作为他的小叔,得助他一臂之力啊!
想着,他笑道:“原来是为了太子。你放心,这个忙,本王会帮的。至于如何帮,且容本王想一想。”
祝小卿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很是激动:“多谢敬王。您真是太好了。一次次救我于水火啊。”
她满眼真诚地看着他,眼睛都发着光。
高惩对着这双天真明亮的眼睛,都有些不敢看她了。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他转头瞧着湖面,没去看她的眼睛。
段玉卿也在瞧湖面。
祝小卿注意到两人一致的动作,后知后觉自己是个电灯泡,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忙告辞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她去的匆匆。
不知两人在背后聊着她。
段玉卿瞧着她远去的婀娜倩影,目光深沉地说:“王爷当真要帮她?”
高惩捏着黑棋,把玩着,笑问:“为何不帮?”
段玉卿说:“太子殿下若是去了国子监,便是同意做了储君,那王爷的大业?”
皇帝唯有墨璟一个儿子,只要墨璟不想做皇帝,那么,皇帝之位非高惩莫属。
高惩明白他的隐忧,笑得淡然从容:“你不觉得太子做了储君,更有意思吗?”
段玉卿:“……”
有什么意思?两虎相争,叔侄相杀?
高惩抿了一口茶,目光玩味道:“太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段玉卿更迷惑了:“怎么有意思了?”
高惩笑意深沉:“你以后会知道的。”
段玉卿现在就想知道,便追问了:“还请王爷解惑,太子哪里有意思了?”
高惩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抵住了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你且等着,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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