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恬第二次来唐府。
她记得小时候余家和唐家是邻居,她经常会来这的前院玩耍,绿油油的草地和大树下的乘凉是少时最美好的回忆。
而这回忆最后的终止是在遇到陆池舟的那天。
余家集团不小,可相对于唐氏庞大的家族体系来说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陆池舟作为唐氏的唯一继承人,在孩童时就送到国外接受早期精英培养。
那年夏天是陆池舟的12岁生日,整个院子都因这个生日而热闹起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忙碌的仆人和叫喊的阿姨,唐老准备了个十几寸的大蛋糕,放在院内一角落,等着晚上拿出来亮相。
那时的裴恬趴在墙外看着里面忙碌的人和那个大到离奇的蛋糕觉得十分好笑,结果一不留神,身体一歪,脑袋就朝院子内砸了下去。
庆幸的是她不偏不倚正好跌落在这个蛋糕上,除了蛋糕被砸的稀烂,奶油沾满了她的全身外,她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点伤都没有。
但是紧接着陆池舟出现了,他厌恶的眼神和嫌弃的动作,包括他都没有上前询问一下,而是离她几米远绕道而行,都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想不到10年后,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起点。
下了车,萧乐替她打开别墅大门后就退了出去,留她一人往前走。
她垫着脚,硕大的房间一片安静,只有灰暗的灯光照亮着整个大厅。
“陆池舟?”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回应。
“有人吗?”她往里走,向另外几间房间摸索,她进入一间卧室,一股刺鼻的酒味涌入鼻腔,还是那种高浓度的威士忌。
陆池舟蹲在床头边,手里拿着一瓶仅剩的威士忌,身旁的几个空瓶子散乱地堆在地上,他脸上有着异常的殷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
“你,没事吧?”裴恬小心的询问。
陆池舟迷离地看着面前的裴恬,散发出难以言语的温柔:“沫沫,是你吗?你终于来了。”
裴恬的心一下揪紧,心底有着难以诉说的酸楚,她不是莫沫!
“陆池舟,是我。”
陆池舟晃了晃深邃的双眸,猛地发现她竟然是裴恬,泛滥的柔情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愤怒,他摔下酒瓶,倏地伸出手精准地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裴恬,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沫儿!”
“不是我,你松开!”
就在她快要晕过去时,陆池舟松开了手,他盯着裴恬,怒火充满了他的眼睛,映出许多血丝。
裴恬大口的呼吸着,在临死边缘游荡了一圈后,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现在,她只知道陆池舟看她的眼神如同要将她杀死一样,俯身而来的浓浓男性气息要把她淹没了。
面对他的逼近,裴恬吓得后退,上午那残暴的情形再度涌入脑海,挥之不不去,她真的害怕了,退到墙角,颤抖着说:“给你下药的人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