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戟的神色一瞬凝重起来。
“边塞？”
秦令同样严肃：“是的，敌军来势汹汹，恐怕早有准备。”
跟在裴云戟身后走出的晏思闻言一怔，转而去看向身边之人。
只见他眸色一沉，绿̶似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晏思隐约猜到，上前刚挽住他手臂，就听裴云戟说：“召集军队，朕要亲自上阵。”
秦令猛地抬头，眼露惊愕：“陛下，您龙体要紧，怎可……”
裴云戟伸手打断他的话：“秦令，你跟着朕身边时间最久，难道还不知道朕吗？”
秦令抿紧唇，不吭声了。
话落，裴云戟才突然感知到身边晏思的表情似乎不太好。
他微微蹙起眉看过去：“离儿，你……”
不想，晏思竟先一步开口：“我知晓的，你既决定去，便去，我无事。”
说着，她还轻握了握他的手。
裴云戟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流，不由得握紧晏思的手。
“你我刚表明心意，我就要奔赴战场，终归是我对不住你。等我回来，便封你为后，可好？”
晏思微微地笑起来，眉眼间溢满温柔：“自然是好的。”
裴云戟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底满是不舍。
“那我先走了。”
“好。”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一眼，晏思点点头。
裴云戟松开她，抬步跟秦令离去。
晏思站在殿门前，看着裴云戟的背影，直至看不见，脸上才染上些许的忧伤。
边沙骑兵暴虐无情，她唯恐他会受伤。
当日，裴云戟便率领几万雄兵奔赴战场。
临去前，他派人将苏绣送回丞相府，并派了几个心腹好生照顾眼晏思。
晚上，长南窝在晏思的怀中，抬起好奇的小脑袋问。
“娘，爹是去打仗了吗？”
晏思点点头：“你爹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和长南，长南，将来你长大了，也要像你爹那样，顶天立地才好。”
长南重重颔首，声音坚定有力：“娘，你放心，等长南长大，就换长南来保护你和爹。”
晏思笑起来，揉了揉肉他的发顶。
殿外本寂静无声，但突然，却传来几声轰然倒地的声音。
晏思眉心蹙起，紧盯门外，摸向腰间匕首。
一道黑影被月光映在门上。
晏思呼吸一滞，攥紧了长南的手：“长南，等下娘说跑，你便跑，千万别回来，知道吗？”
长南不明所以，声音微微颤抖：“娘，会是谁？”
但晏思也不知道，裴云戟刚离宫不过半日，是谁这般等不及？
这时，门外那道黑影却发出声音。
“清儿，是我。”
晏思心中的大石头一瞬便落地。
是谢止。
晏思松开长南，走到门前打开门，果然看见一身黑衣的谢止。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穿黑色。
“阿止，你l̶l̶l̶怎么来了？”
谢止一把攥住晏思的手：“清儿，带上长南跟我走！”
说着，他就要用力。
可晏思却一动不动。
谢止不解地回头看去：“怎么？”
晏思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抿了抿唇撇开视线：“阿止，我不能走。”
谢止浑身一僵，眯起双眼打量着她。
他心底隐约猜到，却还是保留着一丝侥幸。
“为何？”
晏思顿了顿，咽了下喉咙：“阿止……”
余下的话还没说，谢止却不敢听了。
他倏地抬声打断她：“清儿，你不要告诉我，你与他，与他……”
晏思深吸了口气：“长南需要他，我……也需要。”
这一刻，谢止感觉似乎天崩地裂，眼前霎时一黑。
他握着晏思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晏思下意识要去扶他：“阿止！”
“啪！”
谢止却冷冷地打开了她的手。
他失望至极地看向晏思。
“清儿，从前你说与我的那些话，如今都不算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