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并不知道。
城南的那间牛肉面馆，表面上是在卖牛肉面，背地里却还经营着一间地下赌场。
但郭大路并不打算向小蝶解释这些。
他只是望着李观鱼，随即问道：“你该知道吧？”
李观鱼点点头，吕文德吕文焕两兄弟一个月至少也会去那里赌两次钱，他如何会不知道。
“小坏蛋。”李观鱼轻抚小女孩的脸蛋，笑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哼，我不叫小坏蛋！”
小女孩一跺脚，气鼓鼓转过去，撅着嘴巴，把身子侧对李观鱼。
郭大路见状，笑嘻嘻拉起她一只手，打趣道：“你不叫小坏蛋，那一定是叫小蠢蛋！”
“我也不叫小蠢蛋！但你却是一个大蠢蛋！哼！”
小女孩抽回自己的小手，冲郭大路做了个鬼脸。
一旁沉默的燕七附和了一声：“小妹妹，我完全赞成你的看法！”
郭大路也不恼怒，而是转了半圈来到女孩跟前，笑着问她：“你既不是小蠢蛋，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女孩迈动自己两条小短腿，在院里东看看、西瞅瞅，最后双手一叉腰。
“你这地方不错，我先住几天吧！”
她说话的样子和口气，活像是一个小大人。
李观鱼笑道：“那你要住几天呢？”
女孩将目光投向郭大路，思索着说道：“很多天吧......直到娘亲找到我为止。”
小奶音落下，大家都是一愣。
看不出这小丫头气还挺大，想来她父母平常应该没少惯着她。
小蝶也凑到女孩跟前，一下握住她的双手，关心地问道：“小妹妹，那你娘现在在哪里？又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孩一咧嘴，笑嘻嘻说道：“我不告诉你。”
一下把小蝶弄得哭笑不得。
女孩又走到李观鱼跟前，抬头望着他说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你的房间？”李观鱼偏过头看了一眼郭大路，又回头冲女孩笑道：“你的租金还没给我呢。”
“租金？”
“对呀，我这里可不白给别人住，你要住，就得先给我租金。”
“你先让我住着，等我娘亲来了，我让她给你。”
“要是你娘亲一直不来呢？”
“不可能！”女孩大叫一声，“我娘亲很聪明的，她很快就会找到我的！”
她说着，明亮的目光里透出一股坚定。
“嘿嘿，那可说不准啦。”郭大路在一边拱火道：“万一你娘觉得你不听话，然后再跟你爹生一两个小娃娃，到那时他们就不要你咯！”
他说完，那女孩瞬间脸色一沉，大怒道：“你胡说！娘亲不会不要我的！”
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郭大路扔了过去。
被郭大路一个闪身躲过，然后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女孩瞬间“哇”一声，揉着眼睛，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令在场所有人都慌了神。
小蝶立刻瞪了郭大路一眼，骂道：“你这个郭大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的，把她惹哭了干什么？！”
这下可要怎么哄呢？
郭大路涨红了一张脸，挠头道：“我哪知道她这么容易哭呢？”
说完他又对着女孩刮脸道：“诶，别哭嘛，羞羞脸啊！”
然后女孩哭得更惨了。
燕七双手抱胸摇了摇头，嘲笑道：“你大概闭上嘴，这小丫头就会好上一些。”
女孩揉着眼睛，仰天痛哭，哭声凄惨，把李观鱼弄得都有些头疼了。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好啦小妹妹，再哭我就不要你在这里住了。”
李观鱼这句话仿佛很有止啼效果，那女孩果然将哭声止住了。
她一边啜泣，一边问道：“是不是我不哭，你就让我在这里住？”
“嗯。”李观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小女孩从此和郭大路一起在李观鱼这里住了下来。
燕七偶尔也会过来，有时候也在他这里住上一两日。
郭大路傻乎乎的，还不知道对方是个女人，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因为燕七和小女孩的加入，李观鱼的家里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彼此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这一天，郭大路和女孩正在屋外玩雪，李观鱼和燕七则在屋里烤火。
“你说那女娃的母亲，能找到你这里吗？”燕七忽然向他发问道。
李观鱼抬头看了一眼屋外，摇头道：“不知道，你觉得呢？”
燕七沉默了半晌，表情很认真地说道：“我也说不好，但我很确信，那女娃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哦？”李观鱼将目光移向她，有些好奇道：“何以见得？”
燕七眼睛微眯，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这女娃有些武功底子在，而且她身上有一种常人家小孩根本没有的骄傲和跋扈，我和郭大路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你猜她在干嘛？”
“不会在赌钱吧？”
“……”
“那倒不至于……我们第一次见这女娃的时候，她在和面馆伙计吵架，说什么早晚要喊人来掀了对方的面摊子，还故意在伙计端面的时候，伸脚去绊人家，要不我和郭大路阻止，她就让那伙计给打了。”
燕七绘声绘色描述着。
听她这么一说，这的确不像是普通人家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李观鱼眨了眨眼睛，疑惑道：“这么说来，她很有可能出身自某武林世家？”
“不错。”燕七点了点头。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忽传来一声惊呼。
正是那女娃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出门去看是什么情况。
只见女孩又跳又笑，手指着天空，郭大路也在一旁仰头出神。
见李观鱼和燕七来了。
女孩一脸激动道：“你们快看，那是我家的两只白雕！我娘亲马上就会来找我了！”
李观鱼和燕七一抬头。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果然盘旋着两只白色大雕。
燕七和郭大路一样，正仰头看得出奇。
李观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激动道：“我知道这丫头是谁家的孩子了！”
燕七一怔，低头一挑眉道：“谁家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郭靖和黄蓉的名号？”
“北侠郭靖和丐帮黄帮主的名号我当然听过！你是说......”
“没错！”李观鱼目光笃定。
他无比确定，这女娃不是郭襄就是郭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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