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
皇后仪仗就停在宫门阴凉处,意如翘首以盼,等着秦钰归来。
借着这个机会,她也想再问问他,频繁出宫究竟所为何事。
直到天色黄昏,宫门快要下钥,秦钰常乘的那辆马车才在宫门处停下。
马车帘子拢共动了两回。
第一回下来的人是秦钰。
第二回下来的,是一名正值妙龄的清丽少女。
他们一前一后朝朱雀门走来,看着秦钰身后乖顺可人的姑娘,意如的心情瞬时坠落谷底!
原来她就是秦钰频繁出宫的缘由。
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意如轻飘飘开口:“起驾,回凤仪宫。”
秋棠也回过了神来:“娘娘……不若亲口问问陛下吧。”
静默良久,意如苦笑着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若当真是我们想的那样,岂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自取其辱?”
夜凉如水。
秦钰来到凤仪宫时,发现里外都漆黑一片,不由得蹙起眉头。
以往不论多晚,意如都会命人给他留一盏灯。
殿门轻且快的合上。
见秋棠从里边走出来,秦钰出声唤住了她:“皇后可是今日身子不适?”
“回陛下,娘娘在里面等您。”
听得秋棠语气不同往日,秦钰眯着眸子询问:“她今日去了何处?”
迟疑了半晌,秋棠还是如实回道:“娘娘今日在朱雀门等陛下回宫。”
秦钰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抬脚大步向殿内走去。
今日的内殿静得出奇。
循着她清浅的呼吸声,秦钰准确的摸到了她的位置:“娘子?”
意如避开了他的触碰:“陛下,您没有什么话要对臣妾说吗?”
“娘子这是醋了?”他强忍着笑意,厚着脸皮往意如身旁凑了凑,“既然看见了,当时怎的不来问我?”
听得秦钰暗暗发笑,烦了一日的意如愈发气恼:“臣妾怕自取其辱,万万不敢扰了陛下的雅兴!陛下若有心仪的女子,尽管大方带回宫中册封便是,何须每日溜出宫去探望。”
“那封她个美人可好?”秦钰紧紧将意如箍在怀中,任由她推搡拍打。
意如气得眼前发黑:“陛下高兴便好!”
“好了,不置气了。”他温柔抚着她的后背,“我找她回宫是有些事需要她协助,绝无男女之情,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从前如此,往后亦是如此,嗯?”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意如委屈的直掉眼泪:“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日日往宫外跑,还将外边的女子带回宫,尽管我是信你了,但亲眼看见这一幕,我还能怎么想?”
感受到肩上的湿润,秦钰心疼的搂紧了她:“是我的错,不告诉你这些事是怕你糟心,你若想知道,我便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你若生气,只管来问我,或是来打我也好,但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听得秦钰求饶,意如终于破涕而笑:“不许油嘴滑舌,快些老实交代!”
他面上终于正了颜色:“你还记得,上回在酒楼雅间见到的那个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