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冽的目光看的许少聪这个扛过枪林弹雨的汉子都不禁头皮发麻。
但来看女兵被上级逮个正着,怎么说都有些掉面子,他有些窘迫地敬了个礼后忙回了自己带训的连队。
沈南音看着许少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又气又觉得好笑。
虽说陆时泽是旅长,他也没必要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那么快吧……
“以后在公共场合,别跟异性靠那么近,影响作风。”陆时泽硬邦邦开口。
沈南音看向他,险些气笑:“陆旅长,你也知道作风问题啊?刚刚在外头,那么多人跟我拉拉扯扯,你没想过作风?以前跟沈小白亲密的跟夫妻似的,也没想过作风。”
听着她挖苦的语气,陆时泽头一回哑口无言。
沈南音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见她这样,陆时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看来要让她彻底消气,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之后几天,沈南音都刻意避着陆时泽,哪怕他故意过来,她也会找各种理由躲开。
天一夜之间更冷了。
下了训,沈南音坐在树下擦着自己的狙击枪。
突然,她眼神一凝,猛地抬手一抓,摊开手,掌心里是颗大白兔奶糖。
她头也不抬地继续擦枪:“我说你烦不烦,这伎俩玩不腻啊?”
许少聪嘿嘿一笑,往嘴里塞了颗糖便坐到她身边:“警觉性灵活性这么好,不愧是你。”
沈南音舒了口气:“你专门来夸我的?”
“那倒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对跟陆旅长的感情咋想的。”
听见许少聪的话,不远处的陆时泽猛然停住脚,怔怔看着那坐在一起的两人背影。
沈南音停下手,仰头看着天,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觉得我跟他……其实没什么感情。”
许少聪不解:“没感情?没感情怎么结了婚?你还让我假装你未婚夫气他,他还经常来找你。”
沈南音有些烦躁,撕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当初我用绝食逼我爸成全我跟陆时泽,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又蠢又过分,为了一个我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男人去气我爸……他对我,还不如对沈小白的一根脚指头。”
“难怪你千里迢迢跑去燕北军区当兵,原来是受了打击了。”许少聪半知半解。
“倒也不是,就是突然想明白了,我没必要把一个男人看做我生命的全部……”
沈南音突然停住,似是把没说完的话给咽回去了。
从加入野战队的那一刻开始,她仿佛才觉自己真正重生了,可又觉得上辈子的一切都好像是场梦。
也是从那一瞬间,她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
许少聪看着沈南音好像历经沧桑变换的眼神,心下一震:“那……你还爱陆旅长吗?”
沈南音沉默了。
陆时泽看着她,只觉呼吸都仿佛都被扼住,只等待着一个回应。
良久,她才吐出一句:“没以前那么爱了。”
顿了顿,沈南音又继续说:“现在就是分开我也过得下去,不会去要死要活,在一起的话……估计也不会多开心,大概就是这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