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着去找冯局算帐啥的,他不找你麻烦,你都偷着乐吧。”
陈铮把手机塞回时上嘉的怀里,直接摆烂,“吃饭什么时候,在哪儿?带上我!”
时上嘉大开眼界,彻底无语。
中午时分。
沈云开把物证袋交到陈铮的手里,“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物证袋里装着是一只一次性纸杯。
陈铮接过物证袋,“刘哥那顿饭,你请客!”
沈云开可不乐意了,“为什么是我请客?”
“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啊!”
“我干什么好事了?”
“不是开了个群实时报道我的相亲进度吗?”陈铮斜眼看他,“长本事了,学会当叛徒了!”
沈云开下意识往后退几步,讪皮讪脸地道:“这真不能怪我,是冯局非得拉我进群的。”
“解释就是掩饰。”陈铮塑料假笑,“刘哥那顿饭你请客,这事,就此翻过!否则的话……”
打又打不过,还能咋地?沈云开自认倒霉,苦着脸道:“行行行,我请客我请客!”
“好酒,你自己备上!”
沈云开:“……”
陈铮满意至极,嘴角微勾,“走,咱们去给时大法医的工作添砖加瓦。”
时上嘉看见陈铮,想起早上被铐的不愉快记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没记错的话,周绍森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凶手就是他的助理。”
“这个案子还有疑点。”陈铮解释道:“我怀疑林志辉伙同他人一起杀害了周绍森。”
时上嘉点头,把物证袋交给徒弟小丁,“帮陈大队长揪出在逃同伙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两个小时后,根据一次性纸杯上残留的表皮细胞和唾液检测出的DNA,跟在周绍森家找到的那根长头发检测出来的DNA是完全吻合的。
沈云开把检验报告递给陈铮,“你的猜测是对的,周绍森养在郊区别墅的女人就是许恩恩。”
“有一个问题。”沈云开问:“你是怎么怀疑到许恩恩身上去的?”
陈铮缓声道:“烟灰缸。”
沈云开一下子就想清楚事情的关联,“那个钟点工曾经说过周绍森对那个女人非打即骂,有一次还撞见他拿烟灰缸砸她。”
“许恩恩那天的应激反应,不是源于她父亲家暴母亲,而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嗯,我那天看得很清楚,许恩恩的额头上有一道疤。”平时刘海遮掩,根本看不见。
陈铮接过检验报告,迅速浏览,“去请人回来吧。”
沈云开道:“好,我马上去。”
“等等。”陈铮道:“同时提审林志辉。”
对于再次提审,林志辉有些惊讶。当他看见许恩恩的时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迎面相撞,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错开了视线。
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许恩恩就是周绍森养在郊外别墅里的女人,是吗?”陈铮一上来就是开门见山。
在见到许恩恩的那一刻,林志辉心里隐隐猜到再次提审跟她有关,果然不出他所料。
林志辉气定神闲,不慌不忙道:“陈警官,我说过我只知道周绍森在郊外别墅金屋藏娇,但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们在周绍森家里的沙发缝里找到一根长头发,已经证实是许恩恩的。”陈铮把检验报告推到林志辉的面前。
林志辉扫了一眼检验报告,故作惊讶,“怎么可能?她和许总的关系那么好,绝对不会做背叛她的事情!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许恩恩会不会背叛许美娜我不知道。”陈铮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前倾审视着林志辉,“我只知道,她出卖了你!”
林志辉心跳漏掉了一拍,极力保持镇定,“我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许恩恩未施粉黛,笑意盈盈地看着沈云开,“沈警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也没有想到。”沈云开审视着许恩恩,“你就是周绍森养在郊外别墅里的女人。”
“你说什么?”许恩恩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略带嘲讽道:“我可以是任何人的女人,但绝对不会是周绍森的女人。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我姐的事情!”
“你确实没有想过要做对不起许美娜的事情。”沈云开的声音顿了顿,“因为你是被逼的!”
“因为你是被逼的”几个字如同数把锋利的尖刀刺向许恩恩的心脏,攥在衣兜里的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沈云开把她的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我们在周绍森郊外别墅里找到一根长头发,证实是你的。”
“你不用急着想词反驳我。”沈云开道:“我们已经向周绍森家的钟点工确认过你的身份,以及你们两人的关系。”
许恩恩沉默,紧抿嘴唇不言。
“周绍森并不喜欢你,对你动辄就打骂。”沈云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额头上的这道疤,就是周绍森拿烟灰缸砸的,对吧!”
“烟灰缸”三个字让许恩恩心中一颤,镇定自若的面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沈云开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所以被逼着委身于他?”
那边的林志辉油盐不进,极力否认自己根本不知道许恩恩就是周绍森的女人一事。
直至一名警员敲门进来,附在陈铮耳边窃窃私语。
“许恩恩已经招供了,她和周绍森确实是情人关系,见不得光的那种。”陈铮紧盯着林志辉,“她确实没有背叛许美娜,因为她是被周绍森逼的。”
“她和周绍森是什么关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志辉满脸嘲讽,“就算不是许恩恩,也会有别人。”
“周绍森是你的老板,他要跟哪个女人暧昧不清,确实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助理能干涉和阻止的。”
“你还挺护着她。”陈铮道。
“我这不是护着她,实话实说罢了。”
“我本将心对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陈铮轻叹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林志辉有些摸不清陈铮这话里的意思,“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有没有想过?”陈铮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如果不是许恩恩故意把烟头留在案发现场,你就不会那么快被我们警方盯上,以至于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