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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滴鲜血顺着箭矢滴落到白以凝襟前。
她僵了片刻,顿时失声大喊:“陛下!”
魏玄临脸色惨白,额上泛起冷汗,他缓缓擦去面前的女人脸颊上滑落的泪水。
勉强扯了扯唇角:“都说了……叫我夫君……”
话音渐渐弱了下去,魏玄临闭上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以凝慌张地扶住他软倒下来的身体,已然被吓得六神无主:“陛下,陛下您醒醒!陛下!快来人!太医!”
车门被人一把拉开,陆尘霁提着正滴血的刀,浑身浴血地站在外面,见到车内情形,顿时变了脸色。
九州客栈。
魏玄临受了很严重的伤,太医在路上只能临时为他包扎止血。
直到进了城,下榻客栈之后,太医才能为他医治。
此时,天字号客房外,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医的诊治结果。
白以凝脸色惨白地站在角落,时不时还会发出不自觉的瑟缩。
陆尘霁眉头紧皱,时不时朝她投去暗含关切的目光。
他想要上前将白以凝拥进怀中轻声安慰,却又只能强行压抑自己。
一旁,随行的文官们不满地小声议论着。
“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千金之躯,竟为了一个女人伤了龙体……”
“陛下喜欢,你能如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被落个护驾不力的罪就谢天谢地了!”
“哼,孔圣曾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就是祸水,就如褒姒、妲己,只会误君祸国!”
噌!
一柄泛着冷光的雁翎刀架在了那将白以凝比作褒姒妲己的工部侍郎脖子上。
但凡停得再慢些,那刀大约就将他的头割下来了。
方才还诸多怨言的几人顿时吓得噤声,工部侍郎颤颤巍巍地扭过头,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眸子。
“九、九千岁……微臣……”
陆尘霁半耷拉着眼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的语气中透着薄凉的懒意:“再敢乱嚼舌根,本座便拿你的头,去修河渠、治洪水。”
“陆尘霁。”白以凝唤了声,凝凝皱眉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陆尘霁一顿,回头冷冷看了工部侍郎一眼,收起了刀。
工部侍郎屁滚尿流地缩到一旁去了。
其他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陆尘霁一直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的青袍几乎全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手上脸上也都留着血迹,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胆战心惊。
刚才入店的时候,还把掌柜的吓了一大跳。
他方才杀红了眼,这个时候任谁都不敢触他霉头。
白以凝眼中满是愧疚,轻声开口道:“陛下……公子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待他醒来,我定向他请罪。”
陆尘霁闻言皱了皱眉,正要说话。
这时房门被拉开,太医抹着额汗走出来,朝陆尘霁行了一礼,说道:“陆先生,公子中箭的位置十分凶险,但好在未伤及心脏,现下已无大碍……”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陛下需要静养,不宜立刻赶路。”
陆尘霁眉头沉了沉,说道:“既如此……”
“陆先生。”里面忽然传来魏玄临虚弱的声音,“你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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