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客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薄宴视线慢慢落在阮书宁的小腹上,嗓音不明:“怀孕?”
这样的薄宴,是阮书宁没见过的。
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吗?现在他来了,你不高兴吗?”
薄宴居高临下地看着阮书宁,漆黑的眸子冰冷异常。
“打掉吧。”
阮书宁心脏像被人重重锤击了一下,闷痛又窒息。
薄宴却视而不见她的痛苦。
他在手机上发出一条消息,顿时无数黑衣保镖便涌进了别墅。
“带她去私人医院。”
即使早早就猜到了薄宴的选择,此刻,阮书宁还是无法接受。
“如果我说……想留下这个孩子呢?”
“你如果还想留在我身边,就放弃这种想法。”
扔下这句话,薄宴不耐冷斥:“磨蹭什么?!”
话落,保镖直接拽起试图反抗的阮书宁,带出了别墅。
私人诊所里。
阮书宁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手术灯白的刺眼。
外面有许多黑衣保镖在把守,防止她逃跑。
阮书宁看着要给自己动手术的人,无力的手攥着他的白大褂:“留下他好不好?”
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那人愣了下,朝门外看了一眼。
阮书宁顺势望去,就见薄宴站在那里,看来的一双眼里是沁了寒冰的冷。
她无望的松开了手。
随着时间过去,阮书宁感受不到疼。
可当冰冷的器械贴上温热的皮肤,她心脏莫名抽痛起来,疼的人陷入眩晕……
再醒来,阮书宁是被小腹断断续续的抽痛唤醒的。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
病房门被打开,给她做手术的人走进来:“沈小姐,您的手术出了一点小意外,为了您的生命考虑,我们只能摘除您的子宫。”
摘除……
阮书宁眼睛一颤,想到了当时伫立在手术室外的薄宴。
她猛地抬头望向那人,一字字问:“手术中……真的出现意外了吗?”
那人却始终沉默。
阮书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落在小腹的手紧紧攥着衣服,用力到指甲都掰断!
最后,却只是说:“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随着门声,病房就只剩下阮书宁一个人。
她凝望着窗外的灿烂骄阳,整个人却好像置身数九寒冬。
这天后,薄宴没有来过。
阮书宁则住院调养身体。
却没想到,这件事会被狗仔拍到,爆了出去——
“昔日影后被逼打胎,母凭子贵成笑话!”
病房里。
陈月看着阮书宁那张术后虚弱的脸,满心的怒气无从发泄。
她又心疼,又生气:“孩子不要就算了,摘子宫又是哪回事?以后都不想要孩子了?”
阮书宁垂眸看着手背上的针眼,声音沙哑:“时浔不想要。”
又是薄宴!
陈月脑袋嗡的一下:“薄宴薄宴,离开他你能死吗?!”
“阮书宁,以往不管你怎么作我都忍了,现在你竟然为了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你就这么喜欢犯贱?这么想当他的狗吗?你他妈清醒一点,他根本就不爱你!”
阮书宁身子一颤,抬头看向陈月的眼眶湿润:“我知道。”
陈月愣了下,眼圈也跟着泛红:“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婧语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才能救你?”
“没有人能救。”阮书宁笑着回。
她从来……都是清醒的沉沦。
除了她自己放过自己,否则哪怕是薄宴,也救不了。
最后,陈月被她气走了。
直到养好身体,阮书宁才结束住院,回到清竹别墅。
不想刚进门,就发现楼梯上散落着衣服。
外套、裤子、上衣、内衣……一件一件蔓延到楼上卧室。
阮书宁循着这些,一步步踏上阶梯,卧室里传出的男女暧昧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阮书宁推开门。
就见她的床上,薄宴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模特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