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过阮书宁的眸子。
紧接着是一声惊雷,穿透耳膜。
这么多年来,她内心所构建的一个想象中的薄宴的形象,开始逐渐崩塌、瓦解。
阮书宁浑身都在战栗:“所以你当初在信里对我的安慰,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薄宴没有说话。
他看着阮书宁的一双眼,那么平静。
这一刻,阮书宁只觉得像被扒光一般,无地自容。
更难受的,是心脏一寸寸被撕裂的痛处!
痛,太痛了。
她紧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褪去的发烧高热去而复返,烧的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薄宴见状,伸手想去扶她:“你怎么了……”
下一秒,“啪!”的一声。
阮书宁打落他的手,她眼眶含着泪,声音涩哑:“别碰我!”
这是她第一次对薄宴发泄自己的情绪。
手背上的刺痛令薄宴冷下了脸:“阮书宁,你在作什么?!”
作!
在他眼里,只要自己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就是在胡闹。
苦涩溢满了心间,阮书宁颤声质问:“薄宴,你怎么能这样?”
她将他当做自己的救赎,可于男人而言,不过是一场实践!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阮书宁字字哽咽,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无比脆弱。
莫名的,薄宴呼吸也跟着发紧。
但只一瞬,他说:“这就是真相,如果你无法接受,大可离开。”
说到这儿,薄宴眼里又涌上抹冷嘲:“可阮书宁,你舍得离开吗?”
离开他,阮书宁什么都不是。
“我还有事,你自己想清楚吧。”扔下这话,薄宴转身就走。
他手工定制的皮鞋踩过地上的泛黄的信件,留下脏污的脚印!
阮书宁看着,再无力支撑,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风从外吹进来,信纸翻飞。
阮书宁抬头环顾着这个曾以为是“家”的清竹别墅,如今只觉得像是绝望的深渊!
凌晨两点。
夜色会所正一片热潮。
逃到这儿的阮书宁听着周围人议论着薄宴和罗珊珊明天的订婚,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进去,嗓子也一阵火辣辣地疼。
此时,酒吧门口。
薄宴被朋友带着走进来。
“时浔,那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像是你养的那个啊?”
薄宴闻声看去,就瞧见调酒台前醉眼如丝的阮书宁。
他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阮书宁!”
阮书宁醉醺醺的睁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认出来:“薄宴?”
闻着她身上的酒香,薄宴眼中不悦更深:“谁准你来这儿的?”
阮书宁撑着台面,身体后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周围的男人瞧见,不免眼热。
薄宴也看在眼里,气压更低,直接扯着她胳膊,将人打横抱起,带上了楼。
会所房间里。
床上,阮书宁的裙子已经被扯烂。
薄宴伏在她身上,一双冷情的眼,此刻弥漫着怒火与独占欲。
阮书宁随着他动作,醉意早消。
他就要和罗珊珊订婚了,她该推开他的。
可阮书宁做不到,就像薄宴自恃的那样,她离不开这个男人!
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就当……是一场酒醉疯狂!
等醒了,也许就结束了。
阮书宁勾着薄宴的脖子,将自己尽数献给他……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阮书宁醒来时,薄宴已经不见了踪影。
摸着冰凉的床,她知道,他正在去往和罗珊珊订婚宴的路上。
她自嘲一笑,起身要走,却发现床头柜上的字条。
“我们的关系,等我忙后再清算。”
字迹龙飞凤舞,是薄宴留下的。
阮书宁不敢去想这话的深意。
突然,手机响起。
她接起,就听见陈月哽咽的声音:“婧语你在哪?院长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