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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顾倾城公司突然有事就先打车离开了。
  本来陆远想带母亲到处转转去看看新楼盘的房子,但叶文雅显然已经累了,他也只能作罢先驱车回花店。
  一路上母子二人都没有开口,气氛似乎有些沉闷。
  陆远想了想于是开口:“妈,您难道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我有什么好问的。”叶文雅笑了笑解释:“谈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妈不干预也不应该干预。”
  “想不到妈,您还挺开明的!”陆远笑道。
  “那是当然,真以为妈是老古董?”
  叶文雅没好气一笑,接着又问道:“你的那个女朋友,应该就是咱们海城豪门顾家的千金吧?”
  “是,妈您真聪明,这都能猜到。”陆远呵呵直笑道。
  叶文雅忽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本来妈不想干预,但是有句话妈不吐不快,豪门这碗饭,不好吃啊!”
  陆远下意识想反驳,但忽然想到母亲年轻时候的经历,于是又强忍了回去。
  “远儿啊,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有时候得认清现实,妈支持你大胆追求,但做人也要有骨气,明白吗?”叶文雅教育道。
  “我明白,妈你就放心吧,你儿子从小就是孩子王,长大了还能普通平凡?”陆远笑着安慰。
  “就知道油腔滑调!”叶文雅笑着摇摇头。
  很快两人回到花店,喝了杯水后陆远就想去看看房子。
  叶文雅却忽然喊道:“远儿你先等等,我这有笔单子,订花数量有点大,你没有急事的话能不能先帮我送去?”
  陆远欣然应允很快将两个大花篮装车,旋即按照买家所给地址疾驰出发。
  半个小时后,陆远在北城区一家名叫“镇北”的国术武馆门前停下。
  镇北武馆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原来今天开业,难怪需要这么多花篮。
  “不好意思,能把花篮抬进去吗,这些我们是安排摆放在院子里的!”
  门前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上前道。
  陆远点了点头将花篮逐个抬进去。
  院子非常大,看样子是个练武场,地面铺了一层细软沙子,场上正有几名青年正在切磋武艺。
  “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竟然也开武馆!”
  陆远瞥了一眼暗暗摇头,将花篮按照吩咐摆好便要离开。
  谁知他这话刚好被一名从旁经过的白色练功服青年听到。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说我们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白衣青年勃然大怒,直接挡住陆远的去路。
  场中央的几人听到了,纷纷狂奔过来很快便是将陆远团团围在了中央。
  “这小子哪冒出来的,敢说我们的武功是花拳绣腿,胆子真是不小啊!”
  “这小子来踢馆的吧?咱们武馆今天刚开业,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花少,不能饶了他,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陆远原本是随口说说,没成想惹来这么麻烦,当下道:“不好意思各位,无心之言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无心之言?若平日也就罢了,今天可是我武馆开业的日子!”
  那叫花少的白衣青年一声冷哼,喝道:“自抽十个耳光,爬出去!”
  “我要是说不呢?”陆远脸色已沉下。
  “说不?”花有荣咧嘴一笑,冷哼道:“那今天就只好拿你立威了!”
  与此同时周围几个青年也在摩拳擦掌。
  “不知天高地厚!”
  陆远话音未落下,人已经闪电般冲出。
  只听几道砰然声响,包括花有荣在内,六名青年瞬间倒地,一个个鼻青脸肿哀嚎不已。
  周围宾客看到这幕,无不震惊起来。
  其实这还是陆远手下留情了,甚至连五分之一功力都用不到,否则这几人哪还能喘气。
  他摇摇头拍拍手转身就要走。
  “给我站住,装了逼就想走,当这里是你家后花园不成!”
  伴随着一道威严冷喝声响起,一名须发花白的唐装老者,在几名武馆师傅的簇拥之下从里面走出来。
  老者步伐稳健气息很是雄浑,明眼人一看就只是个高手,此外满身的威严气派,看来还是个上位者。
  “爷爷,我武馆第一天开业,这个小子就来踢馆砸场子,绝对不能轻饶了他!”花有荣咬牙冷喝道。
  唐装老者花建树背负着双手,挺立在场中央一字一顿道:“我们开门立馆,免不了有人上门来踢馆,这无可厚非!”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既然敢上门踢馆,想必有两把刷子,要么今天阁下把武馆打服,要么留下一条胳膊离开!”
  “非要如此不可?”陆远问。
  “这是江湖规矩!”花建树斩钉截铁。
  陆远于是点点头:“出手吧,看你一把年纪,且让你三招!”
  “当真是狂妄!”
  花建树冷哼着,脚下一踏顿时飞沙走石,院子更是风声呼啸,足见其内力之雄浑。
  甚至隐隐之间,老者周身还有气机流转。
  气劲外放离体,这显然是内力出神入化,快迈入化劲大宗师的标志。
  只是一闪,花建树就掠到了陆远的跟前,而后一掌拍出。
  掌声呼啸,掌力澎湃,足可裂碑碎石。
  原本他这一掌直取陆远面门,临近时却又忽然改变方向,拍向了陆远的左侧肩头。
  所谓武品见人品,以此可看出这唐装老者的人品还不错。
  陆远轻轻一闪便避了开去,动作潇洒从容。
  花建树一掌拍空有些意外,不过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手腕一转拍向陆远后背。
  然而就在此时,花建树浑身没由来一阵如触电般的抽搐,直接蜷缩身子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不停哀嚎。
  尽管他在极力咬牙支撑,但牙关都在打颤,苍白的脸上汗水岑岑,看他这般模样,显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花有荣惊呼。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让周围众多宾客大惊失色骚乱起来。
  “老爷子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快去拿镇痛药,快去……”管家大喊。
  很快镇痛药就拿了过来,花建树吃下去后总算有所缓解。
  陆远淡淡开口:“这药,虽然暂时可止痛,但对他来说无异于毒药,继续依赖服用,不出半年他就得翘辫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有荣怒喝。
  陆远瞥了一眼花建树,漫不经心地说:“老头我问你,午夜子时,你的冲脉是不是如烈火灼烧剧痛无比,而到了正午你的气海穴,又好似万蚁噬咬又痒又痛?”
  “是,的确如此,你是如何知道的?”花建树惊问。
  “我甚至还知道,从上个月开始,每次只要你强行动用内力,督脉和冲脉两股气流就会逆转,让你痛不欲生。”
  陆远说着扬起嘴,最后下了结论:“练功的路子不对,等到哪天不动用内力两脉也剧痛之时,就离死不远了!”
  花建树脸色大变,连声道:“阁下真乃高人,诊断得如此精准一字不差,不知可有医治之法?”
  “医治不难,不过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我还要急着去看房,告辞!”
  陆远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花有荣一个箭步蹿过去,就在众人以为他是要强行阻拦时,扑通跪了下去。
  “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尊驾,我现在向您赔罪,还望您多海涵,出手救救我爷爷!”花有荣诚恳拱手。
  老管家也上前道:“尊驾有所不知,花老爷子是我们海城武盟的盟主,他大半辈子行侠仗义,从没有做过亏心事,万望先生出手,救救花老爷子,我们花家到时定有重谢!”
  陆远点头:“这老头人品倒还不错,既然今天碰上也算缘分,把他扶进来吧,另外去准备一副银针!”
  很快银针便已准备好,花建树也按照吩咐脱掉上衣躺在床上。
  陆远施展鬼门十三针,同时动用上古弹针手法帮其金针度穴。
  伴随颤动的十三根银针发出虎啸龙吟般的精锐之声,猛然间,躺在床上的花老爷子身躯一震,这一刻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调动。
  一股强劲的气流竟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在周身缭绕。
  “这是……老爷子您突破了,成为了真正的大宗师?”一旁的老管家惊呼。
  待陆远撤去银针后,花建树朗声大笑:“我突破了,不仅如此,陆先生还帮我打通了奇经八脉!”
  说着他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朝陆远拱手鞠躬拜道:“多谢陆先生,非但治好了我体内的顽疾,还助我突破,实在感激不尽!”
  陆远摆摆手,问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修炼的,应该是开山烈阳掌吧?”
  “不错正是烈阳掌,陆先生我练功路子不对,难道是这一部武学出了问题?”花建树皱眉。
  “拿来我看看吧。”陆远淡淡道。
  若是在寻常情况,花建树自然不可能会同意,毕竟这部武学可是至宝,是他们花家命根子,但是如今……
  “陆先生请稍等!”花建树没有犹豫转身入内堂,很快便又拿着一个古檀盒子走出来。
  檀木盒子装着一本发黄老旧的书籍,陆远拿起来,只是看了两眼便笑道:“果不其然,缺少了几处关键,难怪会练岔。”
  “缺少几处关键?陆先生的意思是,这是部残篇?”花建树问。
  “去拿支笔过来,我帮你把它补全!”陆远吩咐。
  花建树猛然一惊,心想创作武学本身就非常难了,这改进武学难度更大,不仅需要博览武学同时还要有极深的造诣钻研。
  不说化劲大宗师,就算是传说中的开窍武王修为,估计也不见得能办到。
  不过看陆远并非是在开玩笑,花建树也只好照办。
  陆远伸手接过递过来的笔后,刷刷刷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好了,你自己看吧,以你现在的武学境界,应该能看得出来了!”陆远说着将书籍递回去。
  花建树接过仔细浏览,起初他眉头紧锁,随后缓缓舒展,紧接着点头,最后是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终于明白,为何先前练岔,补全这几处,这部武学才真正活了起来,通了,一下子全都通了。”
  花建树忽然连声感叹起来,整个人显得很是激动。
  一旁的花有荣连忙激动问:“爷爷,那这么说以后我也可以练习了?”
  “可以了,完全可以了,而且补全后,修炼起来也变得更加容易了!”
  花建树说着直接就要屈膝给陆远跪下。
  陆远见状连忙将他扶起:“举手之劳,花老爷子不必如此。”
  “对陆先生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花家,却是恩同再造啊,陆先生您指点武学,已结传承之情,若不嫌弃就让我孙子拜您为师吧。”
  言罢花老爷子就要让花有荣下跪拜师。
  陆远摆手:“拜师就不必了,以后好好习武多行善事,争取将我们华夏国术发扬光大吧。”
  “是,谨记陆先生教诲!”
  花建树连连点头,又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刚才好像听陆先生说要去看房子,正好我在海城公馆有一套别墅,还没有居住过,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陆先生不要再推辞了。”
  陆远没有再推辞,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钥匙,这确实省却了他到处找房子的麻烦。
  “房子目前在我孙子名下,哪天陆先生有空,我再让他跟您去过户,以后在海城,陆先生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花建树道。
  陆远微点点头,旋即告辞,花建树爷孙两人连忙相送。
  直至陆远驱车远去,立在门口的花老爷子忍不住感叹:“了不得啊,年纪轻轻的,咱们海城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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