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窈的笑意凝住，一点点淡下去。
她的手不自觉抓住自己的裙摆，微微发起抖来。
见到靳律，那些久违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这生理性的反应她无法控制。
靳律眼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过了这么久，他也隐隐预料到，乔希窈其实并没有死。
就连网络上也在流传，乔希窈其实只是重伤退圈养病。
因为公司不仅没开追悼会，就连乔希窈的墓地在哪里也没人知道。
乔希窈就像是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查不到任何踪迹。
靳律想冲过去将那个失而复得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一个挺拔身影却是拦在他面前。
“靳老师，好巧。”江衡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靳律一愣，理智稍稍回归。
想到两人刚才有说有笑的模样，再看乔希窈苍白的脸，他的心瞬间沉下去。
他咬牙切齿：“乔希窈，拿死这种事骗人，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说着他冷沉地睨一眼江衡：“就为了跟他在一起？”
乔希窈一怔，还没说话，江衡的拳头先落在了靳律的脸上。
靳律嘴角瞬间破了皮，显出青紫的痕迹。
江衡声音冷冽：“靳律，你他妈会说人话吗？”
和靳律一起的那些人先是惊诧过后连忙冲上来拉住两人。
江衡那脾气哪儿拉得住。
还想动手，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喧闹的大厅中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
“江衡，过来！”
听见乔希窈的声音，原本眼中满是戾气的小狼崽子一顿，收了手。
他走回乔希窈身边，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你还护着他？”
不知怎么，乔希窈蓦地有些想笑。
再看向红着眼的靳律，她已经平静地将笑意敛去。
乔希窈语气轻缓又冰冷：“我与靳影帝几年前就已经分手，靳影帝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靳律公司发的那些声明，靳律在媒体面前承认的话，安森早就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乔希窈。
那十年的执着不悔，乔希窈再回首望去，竟只觉得荒唐。
乔希窈见靳律沉默不语，她又道：“不管你信不信，跳楼的事是真的。”
“从前的乔希窈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这破败的身体靠几十根钢钉撑着。”
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连过安检，都得带着病例本。”
靳律只感觉心脏被重锤击中，整个脸连带着浑身似乎都跟着疼起来。
江衡不悦道：“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乔希窈斜眼一睨，江衡悻悻住口。
靳律嗓音喑哑：“阿窈，对不起，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误会……”
乔希窈仿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误会？你不愿公开是误会？失约无数次是误会？还是你明明有女友却在镜头前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如胶似漆是误会？”
乔希窈的每一句质问都让靳律的脸色惨白颓败一分。
桩桩件件，他都无法辩驳。
“不过都不重要了。”看到他痛苦，乔希窈也并不觉得畅快，只是觉得怅然。
“我没死，你也不必带着负罪感活下去。”
“你自由了靳律！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