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跑到了机场入口的顾瑾安连气也来不及喘就往里面冲。
他穿着病号服，赤着沾血脚，满身汗的模样让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顾瑾安目光搜寻着向思柠的身影，却在安检处被拦了下来。
“您好，请出示机票和证件。”
安检人员拦着他，虽然语气正常，但是眼神带着几丝古怪。
“让开！”顾瑾安双眼望着里面，还想再往里面冲进去。
已经三点半了，向思柠是不是已经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攥着他心脏的那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收紧，痛地他踉跄一步。
顾瑾安的硬闯让安检人员把他视为“可疑分子”，安依誮检口的骚乱也引起了厉风辰的注意。
他没有急于寻找向思柠，什么结果他都已经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狼狈如乞丐的顾瑾安。
看着顾瑾安被扣到拘留室后，他才跟上去和安检人员解释。
“抱歉，他是我朋友，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拘留室的门缓缓打开，顾瑾安一看，是厉风辰。
一瞬间，他所有的颓废都化作钢刺，冲上前抓住厉风辰的衣领，赤红的双目像是要流血。
“厉风辰，向思柠呢？你敢把她带走，我就杀了你！”
厉风辰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死在你手里的人不少了，也不缺我一个吧。”
“我问你向思柠呢！”顾瑾安疯了一般晃着他，眼中的暴怒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厉风辰这才冷了脸，一把将他挥开，理了理衣领：“我看现在你才是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人。”
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谁会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和疯子无异的人和沈氏企业的大总裁联想在一起。
顾瑾安青筋暴起的手捏成拳头，死死瞪着他。
“向思柠没上飞机。”
厉风辰风轻云淡的语气让顾瑾安一怔。
“她失踪半个小时了。”
顾瑾安闻言，平静了一秒的脸犹如爆发了火山，他再一次抓住厉风辰的衣领，嘶吼：“失踪半个小时了你都不找！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自杀！”
似曾相识却没有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顾瑾安自己都不住地颤抖。
沈母死了半个月他才告诉向思柠。
叶晨说向思柠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自杀。
而水果刀、血、药丸、陵园、病房和海边，每一件每一个与向思柠生命挂钩的事物都如泉涌一般淹没了他，让他难以呼吸。
厉风辰讽笑道：“你不觉得，死才是她的解脱吗？是你顾瑾安毁了她的一生，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用力一推，顾瑾安撞在冰冷的墙上。
顾瑾安目光怔怔，不知是因为灯光太过强烈还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眼眶一热，竟流出了泪。
“不，我不能让她死……我不能……”
顾瑾安呢喃着，苍白的嘴唇如筛糠般抖动。
厉风辰冷眼看着他，他向来都看不上失去后才后悔的人，偏偏顾瑾安就是这种人，而且还是最次的那种。
如果不是因为向思柠说沈家还有对她好的人，他对沈氏企业的手段可不止有这些。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顾瑾安忽然上前。
厉风辰以为他又要动手，可是“咚”的一声，顾瑾安居然跪了下来。
“求求你，带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