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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怀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
助理连忙扶他起来,“左总,你晕倒了,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医生怎么说?”
助理面露难色,支吾了半天才说到,“医生说……左总我们回去吧,医生说你的病情又加重了,如果再……”
他的身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五年前那把匕首虽然没要他的命,但到底还是伤了元气。
加上出院后对林慕楚的挂念,日思夜想的,病根就一直落下了。
只是没想到,短短五年竟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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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的生日。
左怀希已经很久没有过对生日的期盼了。
以往几年,每到生日,他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阁楼,不吃不喝,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
他找到了她,生活好像一下子又有了新的盼头。
他来到庭院想要进去又怕唐突了她。
只得在外面远远看着。
好像这样便是她陪他一起过了生日。
可是偏不巧林慕楚不在家,屋子里只有保姆和小绵绵两个人。
保姆突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独居的妈妈从床上摔了下来。
然而林慕楚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就在保姆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左怀希自告奋勇说愿意帮忙照顾绵绵。
保姆坚决不同意,奈何绵绵一个劲地求她。
左怀希愿意将自己身上所有证件都押在保姆那,才得以同意。
一下午,绵绵带着左怀希将自己的玩具玩了个遍。
家里吃的喝的玩的搞得到处都是。
玩得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两人玩得正开心时林慕楚突然回来了。
听见左怀希的声音,林慕楚怒火中烧。
什么都来不及想一把推开门。
然而等她看到屋里的情形时,却愣住了。
心口好像有一小块地方正在融化。
男人趴在地毯上,绵绵骑在上面,开心的挥舞着手里的小小鞭子。
“驾、驾。”
那是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
嫁给他,给他生个小猴子,然后每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好似岁月从来都静好,往日那些伤害也都只是梦一样。
然而终究不是梦。
有些伤害始终刻在心尖,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五年前,当她亲耳听到那个工人说出幕后指使的名字时,她最后的一点梦也破碎了。
“绵绵,快下来。”
小女孩哀求,“妈妈,我还没玩够呢。”
“楚楚……你……你回来了。”左怀希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窘迫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看到林慕楚脸上的怒气,左怀希赶紧分辨到,“你别怪绵绵,是我想玩的。”
“你想怎么玩,我管不了,但绵绵是我女儿,我不允许她和陌生人走这么近。”
陌生人?
一句陌生人不拐弯不抹角地直直将左怀希的心戳痛。
“楚楚,我们不是陌生人,我是你……”
“是什么?”林慕楚挑眉问他,眸底一片恨意升起。
绵绵还没玩尽兴,一直吵着要继续玩。
“绵绵乖,你若想骑马,等爸爸回来咱们一起去坐旋转木马好吗?”
提起贺楠,左怀希的心尖像是被谁削去般难受,“绵绵真是他的孩子?”
“怎么?左怀希你该不会以为是你的吧?你这个杀人凶手,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有什么资格做爸爸?”
说起孩子,林慕楚有些激动,“投胎在我肚子里是他的不幸,五个月不到就要受此磨难,左怀希,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是啊,他有什么ᴶˢᴳ资格。
五年来,他在无数个夜里梦到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每一年都捐赠一大笔善款给福利院。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却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
左怀希的眼眶不知何时竟流出了眼泪。
“哼,你也会哭?”林慕楚冷笑。
“左怀希我告诉你,绵绵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早已桥归桥路归路。”
她曾说过这辈子只给他左怀希一个人生猴子的。
但只要是她的,他都会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楚楚,绵绵是谁的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的我都会用命去疼她。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男人眼里有泪,说出的话诚恳又卑微。
左怀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林慕楚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求过谁。
然而时过境迁。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河边听他随便胡诌两句,就可以牵肠挂肚一辈子的小丫头了。
“左怀希你听不懂吗?我不爱你了,我们已经离婚,回不去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