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苦……”小男孩哇哇哭了起来。
橘子皮苦,小孩子吞不下去。
沈知意也不急,她就在一旁悠闲地等。看着小男孩一边哭一边啃橘子皮,哭得直打嗝,还得把皮咽下去。
咽了最后一口,沈知意将戒指扔在桌上。(戒指是假的,极品亲戚不配)
沈二姑连忙捡了起来,她抱起自己的儿子,狠狠瞪了沈知意一眼,“你给我记着!”
彼时,二楼书房栏杆后。
这个位置可以看清客厅的全貌。
沈文良站在薄御身后,他擦了擦汗:“不好意思薄爷,家里有些乱,让您见笑了。”
沈父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一声巨响!
一个老旧普通的小盒子从楼上掉了下去,砸在一楼大理石瓷砖上,瞬间裂成几块。
沈知意跑上前捡起盒子,抬头就看见楼梯口的小女孩。
她正抓着一把项链首饰,在沈知意的注视下,全部扔下了楼!
“乐乐,你别站在楼梯口,很危险的,掉下来怎么办呀?”沈大姑喊道。
“怎么又开始扔东西了?”沈大姑路过沈知意,瞥了眼她手里的玩意,“哦,是些不值钱的老旧东西,扔了也没事。”
“没事你大爷!”沈知意走上前抓上沈大姑的胳膊,一把将人甩开。
她片刻不停歇,箭步冲上二楼。
沈大姑被甩在地上,她慌张看向楼梯口的女儿,“快!沈知意发疯了,不准她碰乐乐!立马把她拦下来!”
“沈文良李秀雅!你们俩这没家教的女儿要是敢碰乐乐一下,我扒了你们一家三口的皮!”
吵闹声太大,沈文良匆忙下了楼,李秀雅也从厨房慌张赶了过来。
沈知意跑上楼,她冷眸瞥了眼楼梯上的八岁女孩,随后径直走去了右侧自己的房间。
房门完全敞开,门口散落着各种物件。
地毯上有泼了的粉底液,掰断的口红,打碎的相框,以及被撕烂的奖状。
满屋狼藉!
没有半点能够入眼的地方!
沈知意紧握手里裂成几块的刺绣盒子,这是儿时沈母亲手做的,她一直留着不舍得扔。崩线了,她又会重新补好。
再次扫了眼破败残损的卧室,沈知意转身下了楼。
她脚步很快,旋转楼梯被踩得咯噔作响。
恰逢此时沈家大叔和二叔也到了,两人一进门就看见沈知意杀气腾腾地往楼下冲。
她冲进客厅就去抓罪魁祸首乐乐。
“你妈没教你怎么做人,我来教你!”
沈父及时拉了沈知意,沈大姑抱紧女儿躲得远远的。
沈大姑:“不就是摔碎了你一个破烂东西吗?赔给你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一个八岁孩子计较!”
沈二姑:“是啊,一点都不懂事,像个泼妇一样。小孩子玩一下又怎么了,摔坏了再买就是了,又不是买不到。”
沈知意拉开沈父的手,冲上前扬起手就要开始动武力。
“还要动手了这是?”沈大叔扔下手里的东西,“去了薄家一段时间,自以为有薄老夫人撑腰,现在要跟长辈动手了?”
“现在要是有一把刀,她能直接把她大姑和乐乐砍了!”沈二叔也开始插话。
拉着沈知意衣角的沈父默不作声。
在没人见着的暗处,沈母伸手拿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正在气头上的沈知意瞥见刀面,想都没想就拿了过来,作势要去抓那熊孩子。
沈二叔连忙跑上前,怒斥道:“沈知意你干什么!这就是你跟长辈见面的表情,你就是这么尊重长辈的!”
沈大姑:“嫁进了薄家,有了点资本,现在要翻天了!”
沈大叔:“薄老夫人喜欢你没有用,当家的人是薄爷!老太太年岁大了,能护你到几时?到时候你被赶出薄家,还不是要向我们求救?!”
被沈大姑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拍着手。
一面笑一面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银项链,甩手扔进了一旁正在燃烧的壁炉里。
沈知意瞳孔猛地一滞!
沈氏夫妇二人也定了几秒钟。
那条链子,是沈知意上一年级考试得第一的时候,沈父亲自给她做的。
她宝贝得不行,珍藏到现在!
沈知意气得手都在发抖,她拽开面前的管家佣人,冲上前一把狠掐住了沈二姑的脖子。
“为了我爸手上公司的股份,一伙人不请自来进了我家。差遣我妈,羞辱我爸,打碎我房间所有的东西。”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当别人是傻子?我爸烂好人性子软,一个个就赶着上来犯贱!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犯这个贱!”
沈知意下了狠劲儿,沈大姑被勒得脸涨红。
她松下怀里的女儿,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双手去推沈知意的手。
“沈知意你简直目无尊长!”沈大叔气得面容扭曲,冲上前拽开沈知意。沈二叔见着,立马帮着自己大哥扬起手就要往沈知意脸上扇。
凌厉的风砸在沈知意脸上。
下一瞬,女人速度极快反握住沈二叔的手,扬起胳膊‘啪’地一声扇了回去,“看清楚,这是我家!我爸妈不和你们撕破脸,我敢!”
任凭谁都没想到沈知意会动手。
以前这小妮子没长大,沈家人欺负他们一家三口,那夫妻俩就紧抱着她缩在一团,没半点攻击性,任人欺辱。
如今竟然敢打长辈了!
“沈知意你无法无天!沈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我今天清理门户一定要让你跪地求饶!”
沈大叔面色铁青,一面骂一面要去抓沈知意。
厅里混乱。
沈知意正准备避开沈大叔的手,耳旁擦过一阵凌厉的风,有人从背后擒住了沈大叔。
她怔了一下,蓦地抬头往后看,先是看见男人清晰冷厉的下颚线,随后才看到那张熟悉冷漠的脸。
客厅忽然安静了。
人群里,不知谁惊讶地说了句:“薄爷……”
沈大叔握着沈知意胳膊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薄御松开沈大叔,似乎是觉得脏,他还擦了下自己的手。
他就近往沙发上一坐,周围的人即刻往旁边挪了几步,自觉地隔出距离。
薄御双腿张开,他伸手握住沈知意的手,把人拉到腿上坐着。
他摊开她的掌心,将她打过沈二叔的那只手仔细擦干净。
沈文良往前走了几步,“实在抱歉薄爷,您今天头一次过来,就让您看了这样的事。”
擦干净沈知意的手,薄御抱着她,抬头跟沈父说:“岳父,您不用跟我客气。您身体不好先坐着,岳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