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姝直直地看着她，眼中的怒火仿佛瞬间便会喷散出来：“你那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紫滢笑着，眼中却满含泪水，“我罪有应得，就你们光明磊落，若非用下贱手段，我怎会输？”
殊姝一怔，脑海中浮现过往陈年旧事。
五万年前，本为紫罗兰花仙的紫滢练功走火入魔，用歪门邪道修炼成了曼陀罗花魔。
曼陀罗花开，无数孤魂冤魄从魔界涌出，兴风作浪，扰得六界民不聊生。
为了摧毁曼陀罗，上古木神凌夜隐瞒身份接近紫滢，引其入十大上古真神布下的生死阴阳阵，将其剿灭，平复了六界动乱。
紫滢之所以会入阵，只因她爱上了对她温暖有加的凌夜……
殊姝沉浸在回忆中，紫滢也没能从过往情绪中出来。
“我苟且偷生数万年，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来找你们报仇，不成想死的就只剩下两个……”她笑着，眼神中却全是苦涩，“堂堂上古月神，现在竟如此脓包，真是丢尽了脸……”
殊姝攥紧手心，义正言辞道：“他们死是为了天下大义，是为了拯救被你摧毁的六界苍生！”
紫滢眼神陡然凌厉，她甩手一挥，殊姝就被甩到了墙根。
“天下大义？你口中的天下大义就是站在我的痛苦之上吗？所谓的正人君子，就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
“你扪心自问，如若当初不用那些歪门邪道修炼，六界又怎会陷入水深火热！”殊姝无惧，冷声质问。
紫滢凄凉一笑，眸底的戾气带着几分扭曲。
“我不竭力修炼，他又怎会多看我一眼……什么妖魔邪道，什么入魔成仙，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看到我，眼里有我，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哈哈哈……颠覆六界，能换来他的一世柔情，有何不可？哈哈哈……”紫滢越说越疯癫。
殊姝的眼神暗了下来，虽说紫滢是罪有应得，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凌夜当年给你布下生死阵后，便以身化神洗涤六界魔气……你要杀我，悉听尊便，只是如今四海升平，我希望你可以放天下苍生一条生路。”
紫滢一伸手，手无缚鸡之力的殊姝被她拽到了跟前。
她伸手抓住殊姝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我想杀你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我提要求！”
殊姝被她掐的快要喘不过气，不停地咳嗽，她眉头微皱，殊姝再次被甩到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殊姝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眼睛瞪着她：“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死？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让你们去死？”紫滢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
“我受过的苦，遭过的痛，一定要尽数让你再尝一遍！”她顿了顿，随即冷笑道，“如今你知道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了吧……”
殊姝一怔，突然想起自己心智不全时的种种，心就像针扎似的，止不住地疼。
原来，就算已经过了那么久还是会疼。
那当年凌夜假装与紫滢心意相通长长久久时，又联合他们将其绞杀时，紫滢又该多么疼……
如若紫滢没有成魔，这一切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殊姝敛息不再去想，因为事已至此，没有如果。
她定神，耳畔又响起紫滢的声音。
“那日我伪装成白京华的样子引诱你去黑崖岭，本想让你一命呜呼，奈何白京华赶了过来，坏了我的好事。”
“我还以为他是个无情人，未料是个痴情种……”
紫滢说着一步一步走到殊姝面前，“既然这么多人不想你死，那你便好好活着，亲眼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死去，是不是会更好玩，哈哈哈……”
殊姝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上古一战白京华没有参与，他是无辜之人，不该受牵连。
“你放心，就算你在我面前将白京华千刀万剐，我都不会有任何动容！”殊姝说道。
紫滢挑了挑眉，随即噗嗤一笑：“我说的可不是白京华……”
殊姝一怔，不明所以。
紫滢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哟，看来你的上古记忆还未全恢复，那这殷泽几万年的付出，真是太可悲了……”
殷泽？这件事关殷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