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娘莫怕,那是我的侍女宝萝。这洞眼是我一年前所挖,能清楚地看到隔壁一切动向。宝萝,你让让。”
凤轻彤抬手示意罗玉清试试看。
罗玉清家风清正,是个正经的闺秀,何曾做过这般大胆的事?可心脏如鼓声般的跳动又令人兴奋难挡。
在凤轻彤怂恿的目光下,罗玉清小心凑上去一看,果不其然。
这小洞能将隔壁房间的模样尽收眼底,安平郡主的丫鬟在对面说什么做什么,一览无余。
二人重新落座,罗玉清心头仍狂跳不止,凤轻彤的话,她已然信了大半。
凤轻彤淡淡地道:“若非我留了一手,今日周子林纠缠我大姐的时候,怕是我还来不及救。”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对待渣男。
“你将穆王府同周家私相授受之事告知,就不怕我宣扬出去?”年幼的罗玉清面对凤轻彤,丝毫不怯。
“我信罗家的为人。”
更何况,周子林调戏的说法在前,罗家就算再放出风声,也不过是混淆视听。
小姑娘咬紧唇瓣思考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相信,穆王府是要甩掉周家这门亲事,而不是劝退罗家,独自霸占周子林的正妻之位?
“就凭你来了。”凤轻彤轻声道:“你对周家存疑,才会赴约。”
何况那周子林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难道还要让好姑娘为了周子林大打出手不成?
“罗姑娘回去可以打听一下,我们家已经退了聘礼。现下,说不准户部侍郎正绞尽脑汁想挽回跟穆王府的亲事呢。”
罗玉清神色又是一变。
欺上瞒下的事儿,周家竟准备再做一回?
一想到自己的幸福会葬送在周家这帮伪君子的手里,她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你若还不信,可在家中等消息。”凤轻彤既然能说得出穆王府退聘的话,就绝非空穴来风。
凤轻彤轻扬眉眼,“罗小姐,我们联手,你不仅是帮我,更是在帮自己。”
嫁渣男,后半生幸福尽毁,及时止损,未来尚有良缘也未可知。
“你想怎么做?”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罗玉清眉目坚定,她也……不想嫁给周家了!
清丽夺目的丹凤眼骤然迸射出道道精光,凤轻彤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这次的结盟,成了。
二人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为避嫌,罗玉清率先离去;半刻钟后,凤轻彤也上了自家马车回府。
“玲珑,”车内传来少女清冽的说话声,“回府后,你让管家按我的吩咐准备一些东西。”
素白修长的手从帘子里递出一张字条,上面罗列了一些零碎东西的清单。
“明日用得上。”
玲珑将字条上的物什瞟了个清楚。这些东西,似乎是用来搭擂台的!
“是,小姐!”
每次小姐搞事情,就让人忍不住激动!
回到府中,周家不出所料地送来了双份聘礼,密密麻麻的箱子堵在王府门口,弄得人无处落脚。媒婆嘴上吧啦吧啦地说着好话,以求“秦晋之好”。
凤眸讥诮地望着地上的聘礼,周家的动作倒快。也好,想必罗小姐收到消息,态度会更坚定。
管家正无措着,这些聘礼是丢也不是放着不管也不妥,见到凤轻彤回来他如蒙大赦,赶紧迎了上去:
“三小姐,这聘礼……”
凌厉的丹凤眼狡黠地眨了眨,“二姐在么?让她给户部侍郎家退聘。玲珑、宝萝,你二人护着我二姐。管家,必要时候……”
凤轻彤压低声音,冲几人小声吩咐两句,站在一旁的管家凌乱了。
这是明摆着要跟户部侍郎家撕破脸了吧?
“……是,小人这就去安顿。”管家迟疑片刻,仍是应下了。
凤轻彤双手负立,脚步轻快地进了府门。
二姐肚子里憋着的那股火,终于能撒出去了。
据说,二郡主凤熙彤带人站在户部侍郎家门外好一通说理,宋琴兰请人请不进去,出门又怕没脸,硬是被人指着大门训斥了几刻钟。
二郡主凤熙彤一旁有机灵的玲珑助阵,端茶倒水、火上浇油,无所不能。
周家家丁几欲动手,都被宝萝打飞了出去,愣是没给穆王府护卫动手的机会。
户部侍郎一家颜面尽失,接连几天都闭门谢客了。
穆王府华淑郡主同户部侍郎家退亲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老百姓都说退得好,那种渣男,活该讨不到媳妇儿。
就是可惜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消息不胫而走,仍旧被蒙在鼓里的礼部罗尚书大人,接连几天都被同僚投以同情的眼神。
晚间回到府邸,就连府中下人都放缓了步子,生怕一个不察惹了主子不快,见到罗尚书都躲着走。
“怪哉……”罗尚书下意识地摸了摸胡子,近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饭桌上,女儿罕见地缺席,妻子朱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罗尚书心痒难耐,匆匆吃了几口便借故离去,直奔书房后,立刻着身边小厮出府:“去,好好打听打听,最近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太过专注公务,消息实在闭塞了些。
旗开得胜的凤三郡主悄然坐在书房,默默地对着手中的采买清单。
确认无误,凤轻彤扬声唤道:“宝萝,宝萝?”
外间没人应。
危险的本能迸发,凤轻彤悄然拔下发间的玉钗,缓缓起身,逐渐向外间探去。
宝萝身形纤瘦,正直挺挺地站在门边上,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了转,似乎在说:小姐别过来。
宝萝身边没人。凤轻彤攥着玉簪的手心沁出微汗。
骤然一个黑影袭来,凤轻彤本能挥手直刺,却连对方的袖口都没碰到就被缴了武器,那玉簪乖巧地回到凤轻彤发间。
男人收手后,自来熟地坐到了凤轻彤方才坐过的金丝楠木椅上。
他金冠玄衣、丰神俊朗,冷冽的下颚微抬,扬起凌厉的弧度,那双眼却深邃如夜,直直地瞧着凤轻彤。
“是你?”她微微一诧,望着对面的男子,眉目恢复冷静。
这走狗什么意思?
心知这厮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尿性,又不是对方的对手,凤轻彤不敢擅动。
“祁大人远道而来,怎得不去正厅坐坐?”
“不叫哎。”
“哈?”凤轻彤呆若木鸡,都指挥使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什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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