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青滋痕迹的肌肤原先是如玉般通透的白,如今更像是长久被人虐待,而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
珧琢手上没个轻重,擦过苏杳脖颈耳下险些皮开肉绽的血色印记时,苏杳疼得躲了一下。
再对上珧琢那双暗眸时,又乖乖的将脖子送了回去。
软弱至极,水光潋滟的眸子,任谁看了都渴望欺辱一番。
珧琢对小鹿般受惊的苏杳,言语不免谦和起来。
“昨夜是夫君的不是,弄疼了夫人。”
随即又开始诉苦推卸:“夫人也知我只是个蛮汉野人,手上没轻没重的,就谅解我这一次吧?”
珧琢的清癯修长的手指游走在苏杳玉颈上,感受着苏杳丝滑的肤质,爱不释手。
他缱绻旖旎,满含纯情的眼神,宛若识理的圣贤之人。
骨子里却满是腐烂的恶骨头。
“可若是日后杳儿再逃,就不只是简单的咬上这么一口了。”
“杳儿应当还记得我昨夜在密林里同你说的那些话。”
寒凉的手指又攥上苏杳的脚踝,略显尖利的指甲一下一下的划在脚筋处,似下一刻就会重重的压下去,斩断经脉。
珧琢说要断了她的脚筋,苏杳被吓得身子直抖。
她深知珧琢并非只是空口白话。
微弱的反驳:“不~”
珧琢很喜她这般讨饶的乖顺性子,促狭轻笑,眼尾上挑。
“怀玉乖乖的,我就不会做伤你的事儿。”
“若是不乖……”
“再敢逃,我定让你身边所有人都成为我的药人。”
“我会用各种阴毒的药试在她们身上,让他们生不如死,活得连畜牲都不如。”
珧琢越说越愉悦:“他们要是大吵大闹,我就毒哑,又或是……割掉她们的舌头,要是反抗,我就将他们做成人彘。”
恍然回想起今日,喟叹道:“啊~,那个庄珣,今日骂我应该骂尽兴了吧?要不——”
苏杳情急之下抓着珧琢的胳膊,眼眸瑟缩:“不要!”
珧琢反手扣住苏杳的手背,恃强凌弱之势:“杳儿要是不听话,你也一样!”
“所以你最好顺我的心意,休要再生出逃离我的心思。”
见苏杳被吓得面如白纸,珧琢也于心不忍,旋即又转换了情绪。
“杳儿不必担心,你的舌头会好好的,毕竟,我还希望你在床上多闹几声儿。”
“为夫喜欢听你闹。”
转而语重心长的恐吓人:“外面很危险的,夫人要是无事,不要总出去乱跑,就比如密林里。”
“有蛇。”
握在苏杳脚腕处的手心阴寒无比,那股寒气就顺着苏杳的肌肤,直达她四肢百骸。
珧琢眸中闪着诡异的光亮,这让苏杳一下就回想到昨夜那只黑身巨蟒带给她的恐惧。
“林子里有好多蛇,数不清的,每一条都要吃人。”
“要不是你有我身上的味道,昨夜早就是它们的腹中食了。”
“杳儿想被它们拆吃入腹吗?”
苏杳急着摇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更多的是被珧琢吓的。
她知道那些诡异的坏东西全都是珧琢喂养的,珧琢是个无比邪门阴翳的人。
“疯子,你这个疯子……”
珧琢的眼神总是让她不寒而栗,转瞬即逝后,珧琢又浓情款款。
“杳儿才讨了我高兴,这是想再来一次?”
沾了膏药的指间又触在裂开的嘴角旁,刹那间,苏杳的脸颊被珧琢两指夹起。
珧琢查验着苏杳的伤口,还好。
可他现在心思又偏了,因为苏杳的舌头又粉又软,看着人就垂涎不已。
“乖乖,舌头探出来。”
苏杳识趣,她怕珧琢一个不高兴,又要降罪闹性子不给解药。
珧琢深吻了苏杳片刻,顾念着她檀口有伤,就没太粗暴。
只等珧琢饶过人后,苏杳顾不得身上的疼与此刻的狼狈样儿。
擦了擦唇旁的涎液:“解药。”
珧琢尽了兴,自是身心愉悦:“好,我先伺候你把药喝了。”
珧琢令人送来了汤药,养身子的,苏杳日日都要喝,吊着这自小就虚弱身子的性命。
京城人都知,苏国公一生戎马,老来得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不知何日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杳盯着那黑黢黢的汤药,面色都苦了。
珧琢给她换了一副新的汤药,从前在苏国公俯内的那副方子,自婢女如心被珧琢囚起来后,珧琢就接手了她所有衣食住行。
“苦。”不想喝。
那药苦透了,但药效却是极好的,苏杳这一月被珧琢那么折腾都没出事儿,全仰仗珧琢那高超的医术。
珧琢并非只制药,他制毒更是一绝。
不,可以说,仙乐族人人擅使毒术。
什么仙乐族,就是一个邪恶毒族。
珧琢知她不喜,但还是细语的哄着人:“良药苦口,杳儿乖乖喝了,夜里为夫就不闹你了。”
说是伺候,每次都得靠珧琢硬灌,她喝不下这么苦的东西。
珧琢手碾着苏杳的两颊往上顶,灌得不紧不慢,怕呛着人。
温声软语哄着人:“马上就要全喝下去了,再有一口。”
“夫人真厉害。”
只等苏杳喝完之后,珧琢利索的用手帕将溢出口的药液擦干。
苏杳苦得小脸巴巴,珧琢又从怀中掏出来两颗蜜饯放入苏杳嘴里。
“为夫下次让人买些新的果糖回来。”
两颗蜜枣往嘴里一塞,苏杳本清瘦的脸颊都鼓鼓囊囊了起来。
“杳儿陪我一起去暗室吧?我想杳儿陪陪我。”
珧琢将她抱去了一处暗室,苏杳瞧着里头就阴森恐怖,满室凉气。
充斥的东西看得她心惊肉跳,各类稀奇古怪的虫闹着诡异声音,每一只都剧毒无比。
无数晶润的眼睛盯着她,还有蛇类的冷瞳,看得苏杳头皮发麻。
苏杳害怕,完全不敢看,只能尽力埋低头颅,躲在珧琢怀里装看不见。
珧琢将她放在一处玉石榻上,跟冰床一样,但珧琢怕人受寒,里里外外铺了好几层价值不菲的狐裘软皮。
微弱的光斑驳的打在不远处的珧琢脸上,苏杳除了看他,也不知该看何处。
男子眉目俊朗,却周身萦绕着阴桀气,气质疏冷,不苟言笑时气势掀人,令人想要匍匐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