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不到一米远,就被野狼咬住脚踝,硬生生拖了回去,一道道刺眼鲜艳的血迹安静的躺在地上。
原本受伤的右腿雪上加霜,尖牙一口下去,咬的骨肉分离,露出森森白骨。
“救命啊!裴寂!”
宋岩玉抱着被咬伤的脚踝痛哭流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大声呜咽道:“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狼群嗅着地上血迹气味,伸出舌头舔来舔去,凑在宋岩玉受伤的右腿脚踝边上,争先抢着舔血迹。
狼王蹲在一旁,浅蓝色的眸中泛起幽幽之色,紧盯着狼群。
狼群中不免有些小狼控制不住尖牙,舔着舔着口水流了满地,也些蹭在了宋岩玉身上。
宋岩玉紧绷堪比石头还僵硬的身子,腿上传来的触感让他不敢反抗,紧闭双眼。
忽然,一只独眼狼猛地扑上来,吓得宋岩玉下意识哆嗦一下,挣开双眼。
一睁眼,就和头顶上的独眼狼对视上,令人干呕的腥味从狼嘴巴里飘出,熏的他想吐。
独眼狼眼中冒着蓝光,恨不得一口吞下这块嫩肉。
皱着鼻子,呲着尖牙嗷呜一声对着颈间就要下口。
宋岩玉闷哼一声,浑身虚软被吓得昏迷过去。
藏在隐秘处的裴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步向狼群走去。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狼王摆动尾巴,后腿弯曲蓄力,猝然全力奔跑。
裴寂收回手里的尖刀,冷冽的表情忽然松动,眯起星眸,勾起嘴角搂住扑过来的狼王。
大掌毫不犹豫的落在毛茸茸的兽头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狼王露出白肚皮,哼哼唧唧躺在地上打滚撒娇。
像只家养的哈士奇一般可爱。
裴寂爽朗一笑,捧着撒娇的狼王说道。
“大黄,你怎么在这儿。”
名为大黄的狼王夹着嗓子,甜甜嗷呜一声。
大黄是裴寂三年前上山时在山里遇到的,那时的大黄只有两个月大,瘦瘦小小的。
裴寂以为是只没人要的小白狗,想着妹妹和阿妈独自在家时,养个狗看家也算是安全点。
刚捡回去,一家三口都觉得是只没人要的小奶狗,若若还搂着睡了大半年。
后来还是裴寂发现了不对劲,这狗眼睛是蓝的,越看越像山里的狼。
趁着月黑风高,给它准备了一兜子野菜团子,裴寂就那么给送回山里了。
再次遇见,没想到那个傻憨憨的大黄居然当上了狼王。
裴寂朝着宋岩玉看了眼,抬眸望去,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走上前,他伸手巴拉两下。
空气中飘散一股尿骚味,裴寂顺着看ʝʂɠ去,轻笑一声。
居然被吓得尿裤子了,怂货。
拽着宋岩玉衣领,裴寂就这么把他拖下了山,大黄跟在身后一路护送。
深夜时分,蛙鸣声蝉鸣叫响彻林间小路,月如银盘,繁星点缀夜幕。
裴寂黑着脸,重重把昏迷的宋岩玉丢在村长家门前。
咣当一声,吵醒了屋内熟睡的众人。
村长打开灯,披着坎肩大声喊道:“谁啊?”
“哪个小兔崽子,你等我出来的。"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裴寂阴沉对视,语气加重:“是我。”
“等你出来,然后呢?”
:是我,别怕
“你想怎么收拾?”
裴寂腰间挎着尖刀,鹰隼般的眼眸紧锁村长,男人抬起结实的肩膀,一股血腥味霸道席卷而来。
村长本能的摇头否认,一道雷闪过,这才看清此刻血淋淋昏迷的宋岩玉。
“哎呦,怎么伤成这样。”
急忙弯下腰想要搀扶起,不知道碰到哪里,男人闷哼一声,疼的嘶口凉气。
裴寂又累又饿,心底还惦记着娇滴滴的小姑娘,环着手臂站在一旁静静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