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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面,在老娘吼的瞬间,方三年就脚底抹油的蹿进厨房,麻溜端起鸡汤,朝正屋走去。
一边走一边不忘影射几个小娃娃。
“大嫂,我端给娘就行,你去看大宝他们吃饭吧,也不知道那么小的人怎么那么能吃,不怕吃撑死咯。他三叔都还饿着呢,真是不孝顺……”
活脱脱的“何翠枝”翻版。
方陶氏偷偷瞪了他一眼,可看着俩儿子吃得呼噜哗啦的,又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娘,我给您送鸡汤来啦。”方三年雀跃的声音传来。
正抱着冰可乐狂饮的何翠枝,瓶盖都顾不得盖上,连忙闪身出现在屋子里。
刚坐好,方三年也恰巧推门进来。
“有屁快放,别给我吊儿郎当。”
何翠枝有些烦他身上的流里流气,心里还惦念着她的快乐水。
方三年笑嘻嘻地把鸡汤放到两人之间,伸手去掰鸡腿。
“娘,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米粥有啥味,鸡肉才香呢~
“我让你吃了吗?”何翠枝极为熟练地对着他的爪子就是一“啪”。
可惜方三年动作更快,鸡腿已经进嘴巴里了。
但他还是很懵逼,含含糊糊地说:“娘,我哥嫂子他们又不在。”
他娘这是打他上瘾了?
家里娘是老大,他可是老二。
“你爹在。”何翠枝指了指空气:“你爹可是最不耐烦你这地痞样子。”
看来,方三年和原身是真的亲近。
那“发达”的事情,他会不会也知道。
何翠枝看着瞬间老实,坐姿板正又乖巧的方三年,也不着急回房子里了。
然而还不等她套话,就见方三年狗祟祟地凑过来,声音小小。
“娘,我爹都让你财运顺了,要不等会儿你和我一起再去玩两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警惕地瞅着外面,生怕被人听到。
“玩两把?”何翠枝声音有些不对劲,但处于警惕又兴奋中的方三年哪里注意得到。
十分自然点头:“对啊,玩两把,娘你财运旺了,就专门逮着张媒婆赌,到时候她的那个银簪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赌?张媒婆?”
何翠枝声音发颤,方三本不知危险已悄然来临,还激动地点头。
“对对对,别说张媒婆,娘你到时候给我偷偷指点指点,看我不把李狗蛋儿的铜板全都赢过来,一雪前耻!”
“可惜三丫没卖掉,要我说五两银子也不少了,三丫再养几年也才多涨五两呢。”
他嘀嘀咕咕,回家时正好遇到秋李氏,听闻了老娘贪心的事儿。
“对了,娘,我没让那人牙子走。我还打听了呢,她们也要小媳妇,还和我说大嫂可以给十五两银子呢,要不是生过娃娃,还可以卖更多,可惜了!”
“不过这合起来也有二十两了……”他一边贪婪地说着,一边又往碗里伸手。
“嘭!”
“啊,娘你打我干啥?好痛好痛,别揪耳朵了,要掉了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杀猪般的凄叫从正屋响起,吓得外面正讨论的几个大人一个激灵。
全都惊恐地看向正屋。
“你个畜生玩意儿,敢坏我财运,让你掰扯老娘去赌铜板。他娘的,以往是惯着你了,不知道老娘的手段有多狠……”
方三年抱头鼠窜,何翠枝没忍住,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怪不得原身会卖媳妇闺女,还抢二儿子家的钱。
除了她本身品行,还有这么个老鼠屎。
妈的!
何翠枝喘着粗气,愤怒得浑身发抖。
连脑子因为方三年的话,导致原身刻意隐藏的记忆爆炸式冲击,弄得发疼也顾不上。
只想狠狠地揍这赌狗儿子一顿。
方二奔听到动静,连忙推推方胡氏:“你快去看看娘。”
方陶氏也嘱托旁边的小姑子:“四甜你看着仨小的,我过去瞅瞅。”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快走到正屋的时候,看到墙根的扫帚,顺手捡了起来。
“娘,这是咋了?咋突然打三年了,他年纪还小……”方陶氏见方胡氏无措地堵着门口,方三年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忙开口。
“陶氏,给我打,打死这小畜生,敢破老娘的财运。”
何翠枝见又来了一个人,一边从喘着粗气,一边指挥。
原身饿一大家子,把自己喂得胖乎乎,才打两下,就不行了。
方陶氏可算知道胡氏为什么会无措站着了:“娘……”
她左右为难。
“咋滴,我说话不管用了?”何翠枝眼一瞪,十足凶儿。
“不是不是。”方陶氏连忙摆手,然后看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方三年:“三年,你忍着点儿,等娘消气了就好。”
这破烂小叔子,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方三年见她竟真的要打自己,也不敢缩着了,立马连爬带滚地冲ʝʂɠ到何翠枝脚旁,跪地痛哭。
“娘啊,我错了,我不知道和张媒婆赌钱会坏你财运啊,我错了……您绕过我这一回吧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喊你去赌钱了。”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就跟死了亲娘一样难过。
“你还想自己赌?”何翠枝却毫不客气地揪起他的耳朵就是一圈。
那凶残样儿,看得方陶氏俩媳妇一个冷颤。
何翠枝看着就算这样还有些犹豫的方三年,后槽牙都磨酸了。
直接丢炸弹!
“你自己赌、你让老娘卖三丫陶氏,对她们好不了,就不坏老娘财运了?”
这世界上不能被原谅的人有很多种,赌狗却是重中之重。
一个赌狗,能让家毁人亡。
为了这个家庭,何翠枝就算什么都不干也得把方三年收拾得提赌发颤。
旁边的胡氏在何翠枝话音落下后,气得眼红牙齿打颤。
陶氏更是直接掂着扫帚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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