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顿时沉默下来。
陈不恪和谢方念不约而同的变了脸。
上次陈不恪得知夏知竹是通过催眠忘记自己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了谢方念。
彼时,谢方念还拐着弯的安慰他:“忘了那三年不就等于忘了你的背叛,你不是正好可以重新开始?”
陈不恪开始觉得这是嘲讽,后来想想,谢方念说挺有道理。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光明灿烂。
一切都可以从头开过,重新开始。
谢方念颇为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ʝƨɢ着,大意是:“哥,我们怎么说?”
陈不恪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一串手机铃声兀的响起。
谢方念和陈不恪对视一眼,同时接起电话。
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脸色同时凝重起来。
陈不恪接完电话,看着夏知竹:“不能吃饭了,有任务。”
夏知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心里有些不安:“这么紧急?”
陈不恪颔首,纵使心里放不下夏知竹,却还是不得不离开。
“我要走了,饭钱已经付过,我在警局边上给你定了酒店,你吃完直接去住下,晚上不要出门……”
“哥,该走了。”
陈不恪捏紧拳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背影出门的那刻,夏知竹忍不住站起身:“注意安全!”
陈不恪脚步微滞,下一秒就和谢方念一起消失在了雨夜里。
突生变故,夏知竹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匆匆吃了几口,勉强果腹后起身离开。
她按照陈不恪的叮嘱,在警局边上的酒店里住下。
下过雨之后,整片天空夜色深沉。
脚下的小城像是被无边的黑暗笼罩住,见不到一丝希望和光亮。
夏知竹惴惴不安。
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晃过去四天,陈不恪和谢方念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往后再打就直接不在服务区了,两个活生生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到警局里面去问,没有一个人搭理。
更甚者甚至说:“陈不恪?没听过,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没事到警局来打听个什么!?这是你打听消息的地方吗?”
夏知竹听不到消息,心急如焚。
她只能打电话给沈执与求助,可林家早就不是当初的林家。
沈执与去了海城警局,听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无可奉告。”
只有等,只能等。
夏知竹讨厌这种无力感,仿佛瞬间回到了几年前,她得知父亲是死刑时的那种绝望。
正当走投无路时,一个人忽然出现拦住夏知竹。
她抬头,才发现眼前是位遮住脸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高一米八以上,极具压迫感,周身的气质也不怒自威,不用猜都能知道,他必定常年身居高位。
夏知竹从头到尾的打量过他,率先开口:“您找我是有事吗?”
“你不怕我?”中年男人反问。
夏知竹摇头:“您是警察,我为什么要怕?”
中年男人似是来了兴趣,“哦”了一声才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警察?”
夏知竹跟着陈不恪,多少也学了些东西。
“您虽然没穿警服,但是您换衣服的时候应该很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换皮鞋。”
“如果我没看错,这双鞋是警用皮鞋,我见谢方念和陈不恪穿过。”
“再看您的手指,关节处有厚茧……”
“小丫头眼神不错。”
中年男人打断她,拿下脸上的口罩:“我是警察,也是谨行和方念的爸爸,谢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