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胭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她说,“你不止让我讨厌,还让我恶心。”
蒋正南握着桑胭手臂的力度一点点加大,丝毫不顾及桑胭是否承受的住。
他看着她,语气沉沉,“漫漫,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威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确格外渗人一些。
“蒋叔叔。”桑胭刻意的提醒他,“别忘了我爸,别忘了他怎么死的,为谁死的。”
就像蒋正南始终可以用颜知意将桑胭捏的死死的,桑胭提到颜远,也总能在短时间里让蒋正南愧疚。
这在桑胭看来,是蒋正南所剩无几,最后的良知。
“让开!”
趁着这个间隙,桑胭甩开他想要开门回家。
蒋正南没有让开,反而将桑胭的胳膊握的更紧了。
“让我走可以。”
他说,“先告诉我,你和沈煜什么关系?”
“还能什么关系?”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沈煜咬着根烟走出来,手里拿着桑胭的手机。
桑胭第一次觉得看到沈煜,这么让人心安。
沈煜的视线落在蒋正南扼在桑胭胳膊的手上,唇边弧度有些泛冷。
他走过去,伸手就将桑胭从蒋正南手里一把抢过来。
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烟一丢,捏着桑胭的下巴就将她抵在门上亲了起来。
蒋正南脸倏地沉下来,上前想要将沈煜拉开,沈煜早有预料,在蒋正南伸手之际,回了头。
眉峰上挑,带着点挑衅,沈煜道,“蒋总现在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
蒋正南紧握着手,“漫漫是裴季的女朋友。”
“原来蒋总知道。”沈煜勾唇,“这就有意思了。”
他说,“裴季知道自己舅舅正在骚扰他女朋友吗?”
他这话说完,蒋正南立马就变了脸,他压抑着声音,“我记得你跟裴季关系不错。”
似乎是在提醒沈煜这是他兄弟的女人。
沈煜不以为意,“蒋总大可以告诉他,我敢玩就敢认。”
话落,他当着蒋正南的面低头亲了亲桑胭的耳朵,“开门。”
桑胭转身开门。
门开之后,她先进去,沈煜随后跟着,关门时,他朝门外的蒋正南欠欠的勾唇,“蒋总还不走,等会我们动静太大,吓到你可不太好。”
随后,也不看蒋正南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摔上门。
屋内,桑胭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去了盥洗室,隔着面料她都觉得恶心。
将胳膊洗了一遍又一遍。
沈煜走过来倚在门边看她,“这老男人怎么知道你住这儿?”
桑胭,“不知道。”
语气冷的毫无温度。
将情绪写在脸上的桑胭真是少见,沈煜‘啧’了声,“看来裴季不足为提,这个老男人才....”
“闭嘴!”
桑胭烦透了有人在他面前提到那个人,即使是沈煜,也不例外。
“我们不过睡过几次,谁给你的自以为是,让你觉得可以探听我的事?”
桑胭凉凉的扫了眼沈煜。
她这番变脸。
沈煜敛了眼睑,唇边戏谑的笑容一秒收敛,走过来,掐着桑胭的腰将她抵在身后池沿,檀黑的眸眯起,很是危险,“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大呼小叫?”
收起一贯的玩世不恭,此刻的沈煜浑身充斥着让人胆寒的冷沉之气。
和沈煜接触的这段时间,他过于吊儿郎当,桑胭都差点忘记,外界是怎么形容这位小叶总的了。
——臧犬。
凶猛,食肉,善攻击。
沈煜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过,于她来说,惹都惹了,别说是藏犬,就算是只东北虎,她也不怕。
桑胭迎上沈煜的眸,红唇微微上翘,“叫都叫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十足挑衅。
沈煜眼眯的更深了,抵了抵后槽牙,他说,“桑胭,你是真不怕死。”
桑胭笑,不置可否。
她甚至持靓行凶的朝沈煜挑眉,“只怕我愿意去死,你还舍不得。”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让人抓心挠肝,恨得牙痒痒,又偏偏,惹人着迷。
沈煜盯着她,数秒之后,他笑了,笑的有些发狠,“不是想知道我能拿你怎么样,等着。”
随着这句‘等着’落下,桑胭被沈煜打横抱了起来。
被丢到床上那刻,桑胭没带怕的,她甚至觉得沈煜是在给她发福利。
事实证明,她确实小瞧了沈煜,他是真发狠,对比下来,他先前对她甚至能用‘温柔’二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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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桑胭去画室,秦愫看到她走路时腿脚无力的样子,甚至怀疑她昨漫被人绑架那啥了。
不止如此。
沈煜第一次在桑胭身上留下了印记。
痕迹太多,用创可贴大概能贴出一幅画来,所以桑胭干脆直接穿上了高领。
但了解她的,譬如秦愫,一眼就能瞧出古怪。
桑胭几乎不穿高领,即使是冬天,她也会露出她纤长的天鹅颈。
秦愫扒拉下桑胭的衣领,看到里面的痕迹,乍了舌。
“沈煜简直不做人。”
桑胭,“所以,我让他滚了。”
“什么意思?”
“我找炮友,不找有狂犬病的。”
“.....”秦愫。
....
桑胭和沈煜在那漫之后,没在联系。
炮友关系,求得就是个舒心快乐,显然他们现在不能彼此满足需求。
秋水台敲定的墙绘时间还没到,桑胭这几天专心在画室完成之前的订单。
进行到十分之六时,裴季脸上的印子消了。
恰逢最近某电影很火爆,陪江心妍看完一场的裴季,觉得晾了桑胭这么久,应该来点温馨的活动,于是邀了桑胭去看第二场。
地址定在横城最大那家商场的电影院,裴季亲自去画室接的桑胭,两人手挽着手走进电影院大厅。
好巧不巧,碰到了沈煜。
距离上一次见面,隔了三天。
三天后他身边多了个摇曳生姿,正贴心的将一粒爆米花喂到他嘴边。
“叶少,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