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别骗我!”
“每次你撩拨我,我都觉得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小骗子”。
“盛为!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这也是第一次,他对着温迎说心里话。
被他一顿诽谤,温迎急忙张嘴为自己辩解。
女人又道:“我才没有呢!你诽谤我!”
盛为低低笑出声,“好,是我的错”。
将近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温迎觉得靠近耳边的手机有些烫。
她道:“盛为你知道吗,夜里不能想女人”。
男人不解:“为何?”
“因为...会出事...”
愣了许久,他才明白温迎话里的意思。
“温迎!”
“哈哈哈哈哈哈!你反应好慢”。
身下好似聚着一团火,男人单手攥紧被子一角。
那头女人显然不罢休,“唔...”
盛为彻底红了眼眶,他极力克制。
这女人,怎么叫的这么...
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几声:“嗯~盛为...”
女人喘息声细细地,渐渐连续起来。
盛为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逐渐不受控制。
他逃不开,温迎的声音就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温迎...”
他出声,显然是克制不住的模样。
那头温迎不管不顾,声音不断颤动、迷乱、肆意勾人。
“啊...”
起初是起坏心,温迎想捉弄这男人,没想到反倒是自己先来了感觉。
她“嗯”“啊”不断,电话放在一旁双手却做起了别的事。
另一边。
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男人脖子渐渐后仰。
像是有什么动作。
温迎觉得自己目前行为羞于启齿。
可对面是盛为,她也许久没有...
“阿盛...”
听筒里女人声音柔中夹着几分媚,还带着一丝不满足。
她想,如果盛为这会在身边就好了。
那头男人极力控ʝʂɠ制住自己呼吸,直到温迎叫自己名字。
终于,男人那头呼吸急促转而平缓。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以前盛为只有周末有空,温迎又是个爱撩拨的。
所以那会两个人不分白天黑夜,只肖做的快活就行。
四年不见,这几日双方都只是点到为止,从不会更进一步。
温迎发誓今夜只是个巧合。
只是她许久没碰过男人了!
嗯!对!是这样的!没错!
自我安慰一番,她顿时有了底气。
终究还是男人先开口:“起床去清理一下”。
他声音余韵还未散去,听的温迎那股苗头渐渐又要起来。
“好,你也是”。
她反击,盛为失笑。
这女人什么事都要占上头,好胜心有些强,倒是可爱的紧。
“那挂电话?”
温迎想,今日这电话打的破天荒的长,也打的荒唐。
那头男人不说话。
他不想挂,用沉默表达情绪。
等不到回复,温迎索性将手机带进洗手间开免提。
那端水声“哗啦啦”响起,男人嘴角莫名翘起。
他学着温迎样子也将手机带进洗手间。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该怎么形容的。
是占有欲得到满足,是心安。
大学时,宿舍里有个室友谈女朋友的。
当时那个男生每夜睡觉都和女友打电话到天亮。
当时他不理解,也不尊重。
睡眠浅的人,听不得一点异响。
每晚被吵醒,他总能听见室友和女友熬夜煲电话粥还在说话。
后来他遇到温迎。
有次他没抑制住想念,翻开温迎手机号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那几年,他跟温迎,始终是不对等的一段关系。
浴室里盛为自嘲:现在也不对等。
温迎那端水声停住。
他这边也差不多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用另一种方式陪着对方。
最后温迎重新躺回床上,盛为终是说出那句话:“温迎,今晚别挂电话好吗?”
温迎愣住,“好”。
男人明显愉悦:“温迎,谢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或许是谢温迎宴请了年少的自己一次“电话粥”。
总之,他很开心。
温迎昏昏欲睡,男人就戴上耳机听着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盛为,你随便给我读点什么吧”。
男人伸手翻开床头英文医药刊,出声流利缓缓读了出来。
进入深度睡眠前,温迎想: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呀...
察觉到女人进入梦乡,男人调大耳机音量,不放过她每一段呼吸声。
他睡不着,心里却十分踏实。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温迎,是医院给东阳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
日复一日送外卖当跑腿,白天还要上课熬夜做论文,陈东阳身体被透支严重。
起初他心慌体力不支,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
最后他晕倒不省人事,过路人打救护车送到医院,陈东阳彻底崩溃。
他从小就是孤儿,靠着救助金一步一步来长京上大学。
本以为熬过大学工作了,他的人生才会正式开启新征途。
原来,老天爷才不会放过他。
苦笑、讥讽、不甘、绝望盘旋在这个年轻人脸上。
后来盛为匆匆赶去医院,陈东阳都没对他说实话。
他要怎么说?
说,“阿盛,我肾衰竭了,你给我凑钱换肾?”
还是说:“阿盛,救救我?”
最后,看见盛为匆匆赶来满头是汗,陈东阳艰难递过去一张纸:“擦擦吧,你看你狼狈的,我没事!慌什么!”
他笑的难看,但他觉得他最好的兄弟笑的更难看。
盛为自是不信他的鬼话,冲出去就要问医生。
陈东阳托住他:“阿盛,好兄弟,我口渴,你就呆这儿陪陪我吧”。
盛为转身无奈坐下。
陈东阳一直知道盛为比自己天赋高,比自己家境好一些,也比他优秀太多。
他人也长得俊朗,就连温氏那位大小姐好像也喜欢他。
他真心祝愿盛为。
他也能看得出来,阿盛爱惨了温家那位大小姐。
所以校园里那群人传出的风言风语他从不信。
阿盛要什么会凭借自己努力,才不会踩着女人往上爬。
他讨厌那些富二代公子哥,很讨厌。
陈东阳从初中时受樊婉资助,上了大学樊婉也会时不时给他打生活费。
尽管那时他已经能赚钱养活自己了。
可樊婉给他打钱,盛为的生活费就要被缩减差不多一半。
他知道,樊老师虽然是高中老师,有一份固定工作,但她离异带着阿盛,日子过得也紧紧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