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平时像个冰块似得面无表情,冷不丁发火倒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
尤其是那双似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被他盯上,真有一种猎物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语气淡然,透着压迫感。
邢楷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幡然醒悟!
啧,夏天到了,冰山消融了这是!
于是他又扮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二世祖模样,用胳膊肘碰了碰凝着不远处的沈宗临:
“哟,这是看上你堂哥的女人了!”
说着,他放下高脚杯,继续表情夸张地感叹道:
“哎呀哎呀,我们小雏鸟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我哪里能和你抢呢!”
“等着,给我三分钟,就把这个女人查得底朝天。”
——
景姒婳看姑姑和姑父有话要说,也不好意思再缠着姑姑,随口扯了个慌,说看到有同学在这里,想去找她玩,趁机离开。
其实这场宴会上的人非富即贵,她几乎全都不认识。
而所谓的同学,也没有几个,他们都有她挤不进去的小圈子。
景姒婳从侍者的托盘上接过一支香槟,褐色的液体和干净透明的杯壁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摇晃。
细高跟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踩踏声。
周围人有意无意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将脊背挺得更加笔直,仪态更加端庄优雅,走路的姿势愈发摇曳生姿。
她最是明白什么样的自己最漂亮,最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毕竟,这张皮囊,是她逆天改命的唯一依靠。
“查到了,景姒婳,景家...”
看着助理发过来的内容,邢楷顿了一下,把平板拍在桌上,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卧槽,这是景家的那只小金丝雀!”
沈宗临冷白的指骨捏着纯黑色的打火机把玩,邢楷的一惊一乍让他斜睨了他一眼,而后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金丝雀?”
“你不知道?”
裴澈眸中闪过一丝惊诧。ʝʂɠ
沈宗临是沈家的继承人,堂哥沈昭南娶得又是靠孩子上位的景家女人,沈宗临居然不知道景家的花名?
沈宗临摇了摇头。
他对圈内的八卦向来不感兴趣。
景家是著名的金丝雀世家,是靠嫁女儿发家的,这在圈子里并不是个秘密,家风不正,圈子里没多人看得起他们家。
裴澈语气有些轻蔑地解释:
“景家就是金丝雀世家,靠嫁女儿起家的,就你堂哥的老婆,当初硬是凭借肚子里那个男孩,成功挤进沈家。”
想到景向雅的狼人手段,裴澈轻啧了一声,继续道:
“那个景什么婳,就是这一辈景家唯一的女儿,你堂嫂的侄女,不出意外,景家怕是又要凭借她往上攀了。”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被景家这样的吸血鬼黏上......”
沈宗临冷眸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遮住那双狭长锋利的桃花眼,掩去眼底的情绪,让人不得窥见半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听还是在走神。
邢楷手指不停地划着手机屏幕,目光灼灼地看着资料里景姒婳的照片。
惊为天人的容貌,纤秾合度,盈盈秋水眸弯成月牙,娇娇地笑着,啧,摄人心魂。
他将平板放到桌子上,屏幕上亮着景姒婳的照片,用眼神示意另外两人看。
他目光灼灼,激动地说:
“你别说,这景家生女儿真的有一手!”
“藏得倒是严实,这如果不是当了沈昭南的情妇,不得把圈子里那帮软骨头的公子哥们勾得神魂颠倒。”
“不过,这沈昭南也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