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可以,但我要你断绝跟傅湛的母女关系。”
“好.…..”
她挂断电话,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家”。
结婚六年,她受尽他的冷淡和他与他青梅竹马暧昧的关系。
结婚六年,她已经五年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只因孩子的父亲厌恶她,一出生,就将他送到了国外。
而她,身患绝症的同时听到的是最爱她的父亲去世的消息。
她没见到父亲临终前最后一面
她的孩子或许也无法见她最后一面了…..
“总裁,医院打电话来说,太太正在抢救???”
他身形一滞,如雷轰顶,
“去医院!!”
路南姝在落地窗前坐了一天,滴水未进。
从小身体就不好,咳嗽经常久治不愈,她早就习以为常。
没想近期的身体检查……居然是…
路南妹闭上眼,眼泪掉了下来
于亲情,她还没来及尽孝。
于爱情,她还没尝过谁明目张胆的偏爱,生命却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想到傅延霆,她心里拧着疼。
不如,就离婚吧。
有些人,能够遇见,就已经是幸运了。
现在她快死了,又何必赖着他呢?
可内心的绝望与悲哀几乎将她湮灭,克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猛烈的咳嗽突然席卷了她,昏天黑地痛的难受。
这时,噩耗却又传来。
路南妹握着手机,面色惨白,音线颤抖,“你,你说什么?
"
“你父亲已经确诊为肝癌,刚发现,还算来得及治疗,是治疗还是别的,你自己决定吧。
如果要治疗的话,请尽快到医院来缴费确认救治方案。”
医生说完,因那边有病人就直接挂断了。
路南妹脑子一片空白,她捂住脸沉闷又绝望,眼泪落入学间,是凄苦的宣泄。
打车直达傅氏大厦门口时,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也停到了公司门口。
路南妹起身,急切的走过去。
然而车子里下来的女人,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刚下车的陈嘉,一个侧眸就这么看到了角落里的她。
怔了怔,笑着朝她那边抬了抬下巴,对傅延霆说,“你老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男人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她。
他蹙眉,眉眼问有些不悦,移开目光,不打算理会她。
“不用管她,公事要紧,把你的合作规划详细说一遍。
他面色肃正,领着陈嘉迈步要进大厦。
她知道,她不是公主,矫情伤感不应该主导她此刻的情绪。
她要为父亲…
她快步跑到他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傳延霆,我……有事找你。“
男人停下脚步,眸光落在她的手上。
傅氏旁边的咖啡厅里,
路南妹开了口,“你,能借我点钱么?〞
傅延霆轻笑,“终于开口要钱了?”
她抿唇,忍着苦涩,说,
“能借50万给我吗?”
“借?什么时候还?”
这句话像是一枚针,扎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什么时候还?
她还有时间还他的钱吗?
肺癌,晚期。
心里的酸直穿鼻尖,她差点在他面前掉泪。
她深吸一口气,“可能??我还不起了,你开个条件吧,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傅延霆讥笑了下,“任何条件?”
她点头。
他摩掌着手指,“如果是离婚呢?”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了。
她麻木的点头,“可以。”
男人有些意外,半晌未言。
后他又嗤笑,“孩子不要了?”
孩子……
对,她还有个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刚出生就被他送到国外,不让她见一眼,五年,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男孩。
当初会跟他结婚,是因为老一辈的约定。
傅家老爷子年少时受过路家人的大恩,可以说没有路家就没有现在的傅家。
当时就约定,以后要结为亲家。
奈何后来两家都生的儿子,傅爷爷又约定了孙子辈娃娃亲。
对于这桩婚姻,傅延霆一直非常抗拒,结婚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婚后也不待见她。
他以路南妹跟他一样排斥这桩婚事,跟她谈过几次离婚,但都被她拒绝了。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偷偷喜欢他很久很久。
傅家的大家长知道他们结婚形同虚设,用了点手段让他们在一起了,后来她就怀孕了。
但他却更加讨厌她了。
开始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厌恶。
孩子一出生,他就把他送走了,以此来惩罚她。
见她久久不说话,男人敲了敲桌面,“嗯?”
“只要离婚,你就给我50万是吗?”
“现在想通了,想用五十万买断我们的关系?”
路南妹笑了下,“如果你觉得少了话,那就五百万。”
既然他觉得他是贪图他的钱,那就坐实他的想法吧,或许父亲治病五十万不够。
傅延霆眸光微沉,“给你一千万,我要你断绝跟傅湛的母子关系,这辈子都别想见他一面。”
他以为她还有时间见他吗?
可即便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听到他这样的话,她仍旧心口钝痛。
他不爱她,但是他爱孩子。
这一点路南姝很早就看出来了
家里很多他买的限量版玩具,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礼物去国外看孩子。
偶尔还会播放孩子说话的视频,但却从不给她看。
他很明白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想念,所以他用这种方法折磨她。
“好。”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捏着抬起来。
“你早该这么识趣。”
男人英俊的脸映入眼睛里,是她眷恋多年的样子。
漆黑的瞳孔呈现出她毫无生气的脸,就连她自己看了都嫌弃。
又何况是他呢?
“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陪我走过生命的半段路。”
男人盯着她死寂的眸子,莫名心口发堵。
她怎么了?
但她怎么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放开她,恢复了从容,似乎从未动怒。
“谢谢我给你一千万?”
她没管他的讽刺,再次垂下眼晴,“钱到账上,我才会签字离婚,傅总,希望你不要食言。”
傅延霆起身,“谢谢你放过我。”
语毕,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喜欢她。
擦掉眼泪,路南妹回眸,看着对面他的咖啡杯。
“傅延霆,人间路长,珍重。”
……
春雨绵绵,连着下了一天。
路南妹也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天,滴水未进。
从小身体就不好,咳嗽经常久治不愈,她早就习以为常。
没想近期的身体检查……居然是……
她闭上眼,眼泪掉了下来。
于亲情,她还没来及尽孝,于爱情,她还没尝过谁明目张胆的偏爱。
生命却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想到他,路南妹心里拧着疼。
昨天她检查的时候,晕倒了。
医生情急之下用她的手机给傅延霆打了电话,说她病重,希望他能过来。
但他却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或许她当场死了都跟他无关。
为什么要在乎呢?他不是一直这么冷漠吗?
她仰着头,努力想笑,想告诉自己这都不算什么,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呢?
可内心的绝望与悲哀几乎将她湮灭,克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路南妹擦了擦眼泪,接了起来。
“喂,爸。”
“妹妹,最近总是听你咳嗽,好点了吗,去医院了没?”
路南妹喉间一哽,差点绷不住泪。
缓了几秒说,“我没事了,从小就这毛病,爸,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爸爸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就盼着你好,这样我走的也安心。”
路南妹终究无声的哭了出来,哽咽的心口疼。
“爸,你别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我这边忽然有点事,我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猛烈的咳嗽就席卷了她,昏天黑地痛的难受。
实在是受不住,还是起身去医院。
……
刚一到楼梯口,就碰到朝楼上来的傅延霆。
路南妹微怔,他平时不会回这里,今天是怎么了?
傅延霆目不斜视,自顾自朝楼上来。
随着他的靠近,路南妹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神经太紧张,无法克制的咳嗽来势汹汹,比刚刚在屋里还要严重。
她声音太大,男人似是被打扰到。
眉眼间有些不耐,但未发一言,经过她时,没看她一眼。
路南妹捂住嘴,本来就绝望的心更加窒息。
鼻尖一酸,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她抬手擦掉,微微转身,只见男人背影清瘦挺拔,冷漠无情。
傅延霆,从来不会看见她,即便是此刻四周无人,只有她一个人,他也仍旧看不见她。
怎么会看见呢?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路南妹轻轻叫住他,“傅延霆”
男人闻声顿住脚步,并未回头,似乎在等她说话。
路南妹咽下喉间的酸,问,“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