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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安苼反射性地后撤,同时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
  劲儿挺大,一瞬间手面都红了。
  顾北的一张俊脸顿时就阴了下来,眸光阴狠,咄咄逼人。
  夏怜星见状赶忙把安苼往自己身后拉,先声夺人道,“你动手动脚想干什么?”
  安苼摁住她肩膀,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别激动。
  顾北看了夏怜星一眼,又看向安苼,四目相对,他脸上阴沉褪去,又挂上玩味的笑,“动手动脚可不是这么用的,这么多人,我能干什么?”
  安苼面色冷漠,冲他淡淡一笑,“都是误会,就是我这人社交距离远,不喜欢人越界,特别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您刚才凑得确实有点太近了,所以……”
  她又笑笑,瞧着挺抱歉,可那话里未尽的意思却是你活该。
  顾北眉峰微挑,正要说话,却被夏怜星打断。
  “咱去找我哥他们吧,一会儿正好搭顺风车回家。”
  说着,她抓住安苼的手腕,笑着对顾北道,“顾少玩儿的开心啊,今儿我替我哥这东道主尽尽地主之谊,你那酒水单子就记我账上好了。”
  不给顾北张口的机会,她说完拉着安苼转身就走。
  顾北盯着两人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
  一直等俩人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收回视线,舌头在牙槽上舔过一圈,嗤一下笑了。
  这女人,还真有意思!
  夏怜星拉着安苼一路上了二楼,踏上二楼的地毯,她才重重吐了一口气。
  安苼挑眉,“你是不是怕刚才那个什么顾少?”
  “我怕他个屁!”
  夏怜星眼睛瞪得溜圆。
  “不怕你跑这么快?”安苼斜眼睨她。
  夏怜星“嘿”了一声,伸手在她腰上的软肉掐了一把。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他这个人吧……”
  说着,夏怜星摸了摸下巴,正经道,“怎么说呢,邪性的很,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你以后给我离他远一点儿,见面也要绕道走,能别打交道就别打交道。”
  安苼睨她,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幽幽道,“星儿啊,有句话叫堵不如疏,我觉得人的基因里都刻着叛逆俩字。”
  夏怜星惊怒交加,指着她咬牙说,“你什么意思?我读书少,你给我说清楚点儿!”
  安苼拍掉她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憋不住笑了,勾住她的胳膊道,“行了,跟你闹着玩儿呢。”
  夏怜星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安苼还第一次见她这么忌惮谁,没忍住逗逗她。
  “我说真的……”夏怜星颇不信任地看她一眼,还想再絮叨两句。
  “嗯嗯,我也没说假的。”安苼忙打断她,转移话题道,“别去找你哥他们了,好累,回家吧。”
  夏怜星想想,点头,“你等着,我去借个司机送我们回去。”
  安苼想说打出租就行,话没出口呢,夏怜星已经脱开她的手,两大步走过去,抬手敲响了包间门。
  ……
  这晚的小插曲很快被安苼抛到脑后。
  进了六月,天气完全热起来,大学里即将进入考试周,她一天天越发忙碌。
  没了叶景遇在一旁虎视眈眈,日子过得十分平静,只除了陆言煦不太让人舒心。
  安苼为了还他舍身相护的人情,忍了一段时间,对于陆言煦提出的要求,合理范围内,她都尽量满足。
  然而这似乎又给了他错误的暗示,即使她已经好话坏话说得十分明白,可他那两只耳朵就跟白长了似的,完全听不见。
  安苼每每对上他小心翼翼讨好的眼神,心里就止不住的无奈烦躁。
  前两天,他妈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知道了他受伤的事,风风火火跑了过去。
  从安苼爸爸去世以后,陆家人就已经对他们俩的关系不看好了。
  尤其是陆言熙他妈,对安苼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话里话外都是不满意,这次陆言煦为护着安苼受伤,更是让她怒气高涨。
  安苼垂着脑袋任她臭骂一顿,顺势又把关系冷了下来。
  这天晚上下班,她刚出校门,就接到陆言煦的电话,想也没想,她直接挂断,把手机揣兜里,继续往路边走。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听,酒吧里的服务生打来的。
  “您是苼儿吗?你男朋友在我们酒吧喝醉了,刚才跟人起了点冲突,好像受伤了,你尽快过来接他一下好吧?他不让人碰,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那头背景音嘈杂,隐隐约约能听见陆言煦喊她的名字,似乎带着哭腔。
  安苼揉了揉太阳穴,“地址。”
  那头报上来,原来就在春风度。
  “麻烦等一会儿,我现在过去。”
  安苼收了手机,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二十分钟后,她走进春风度的大门,环视一圈,锁定一个位置,抬脚走过去。
  卡座里,陆言煦抱着酒瓶子歪躺在棕皮沙发上,嘴里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什么。
  安苼踢开地上散落的酒瓶子,走到他身边,提了口气叫他,“陆言煦。”
  陆言煦含糊地“嗯?”了一声,抬头醉眼迷离地看向她。
  “苼儿!你来啦……”
  看着是安苼,他嘿嘿傻笑,抛开酒瓶子,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她。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安苼没来得及退开,被他一把勒得忍不住皱眉,“陆言煦,醒醒!”
  她伸手推他,然而越推他抱的越紧,还带着她往后仰。
  安苼一下站立不稳,直往他怀里栽。
  就在这时,斜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掌,一下握住她的胳膊。
  安苼被拉住,止住去势,蓦地转头,顿时呼吸一窒,微微睁大眼睛。
  叶景遇像从天而降似的,黑沉沉一双眸子盯着她。
  两人对视的瞬间,他偏头错开,又走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抓住陆言煦的后领子,将他往后重重一扯。
  陆言煦被勒住脖子,呜咽一声,顿时撒开了手,捂住脖子一顿狂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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