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黑金招牌撞入视线，上面星币的标志异常瞩目。
戴瑶抬腕，跟【蛇皮袋】所给的位置确认无误。
“你随便找个地方等我。”进入赌场前，戴瑶转头朝落她半步的方慕修道。
忽略他眸中显而易见的受挫，她不想分心照顾方慕修，这次清扫结束，必须找个两全的办法安置好他。
戴瑶抬脚跨进，纵然是白天，场内也有很多人围拢在各式各样的赌桌前。
巡视一圈，往来的都是人工侍从，一个机器人都没有，甚至连电子眼都没有一个。
一身穿黑色西服的侍者，右手上托着放酒水的托盘走到她面前站定。
侍者左手规矩地虚按在腰际，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戴瑶伸手拿了一杯喝的，“我要去玩的人最多的。”
这话一出，侍者的态度更加恭敬，将托盘转手交给经过的侍者，手微抬到腰腹高度，朝前引：“您好，请跟我来。”
戴瑶点头，抬脚跟上，速度放的很慢，侍者一直保持在距离她半步位置。
【蛇皮袋】到目前为止，没有给出提醒。
要么是目标物还没有来，要么是和目标物的距离不够。
清扫规定剩余时间不多，戴瑶决定朝人多的地方排除。
但好像误打误撞地，来到真正的赌场了。
戴瑶垂眸望着延伸而下的阶梯，黑洞洞一片，看不清尽头。
“啪啪啪”侍者双手在耳旁轻拍。
随着他的动作，阶梯两侧，一瞬接一瞬亮起莹白小光。
侍者回头，脸上的笑容真挚几分，抬手：“请。”
顺着下行阶梯一直走到尽头。
一扇棕黑色浮雕大门矗立眼前。
哗——
门一推开，里面的鼎沸人声瞬间朝戴瑶翻涌而来。
“开！开！开！”
“赢了！赢了！赢了！”
“我操！！尼玛！出千！！”
……
暖黄中透着一丝橙的灯光从顶部铺洒，硬生生在这寒日里感到微热，连体内的血液也有些发烫。
不大对劲。
戴瑶面上若无其事，那种脑海地微刺感又出现了……
“到了，”侍从说着，将代表他的【36】标号磁卡递给戴瑶，“在这期间，您使用的所有筹码都将记录在卡内。”
戴瑶接过，“结束时需要您将磁卡内的所有筹码结算成星币方可离开。”
戴瑶点头表示知道了。
“祝您玩的开心。”侍者说着，从门后离开，脚步轻快。
戴瑶穿插在各张赌台前，耳内一片安静，【蛇皮袋】并没有提醒。
几乎全场都走过了，唯独……
戴瑶把玩着筹码，目光越过Dealer望向最内侧那条通道。
要找个机会过去，但有人比她更快。
左肩被重重撞了一下，浓烈的酒气席卷而过，戴瑶抬手揉肩，目光顺着看向始作俑者。
“为什么不能进？！”光头佬脸色涨红，醉眼朦胧地推拍侍者阻拦的手。“滚开！！”
“不好意思，这里面不对外开放。”侍者好脾气地一遍遍说着，手紧紧抓着腰侧银白卡牌。
光头佬压根不理，抬掌一把将侍者推到在地，“老子玩这么久，就没一次的赢的！我就知道，你们这有幺蛾子！”说着，弯身就往侍者腰上抓。
“你下不下啊？”手被人拉住，戴瑶回眸，这台的Dealer正微笑地看着她，随手拿了往桌上放。
再抬眼，光头佬目光涣散，摸着头往回走。
“欸，你不看结果啦？”
“送你了。”戴瑶将子往身侧一推，往前快走两步扯住光头佬，“你刚刚撞到我了！”
光头佬整个人一颤，紧接着甩开她的手，口中不停念：“我要去撒尿，我要去撒尿。”
这是，被催眠了？
戴瑶拧眉，不对！要是催眠，刚刚她那一下外力介入，光头佬就应该醒了。
难道又是异能？
“有病吧！”余光见侍从落两步跟上光头佬，戴瑶当即出声骂道，转身回到桌前。
眼看两人走了段距离，戴瑶在人群中穿插，不动声色地跟上。
“啪—”
洗手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戴瑶放轻动作推门跨进。
从门紧闭的隔间传出一阵水声。
解决完，光头佬整个人放松了，一回头，一侍从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后，盯着他。
眼神太过麻木，莫名有些可怖，光头佬心里发毛，声音极大：“你有病啊！！”
话音落下，侍从还是维持没动，嘴边甚至扬起微笑，牢牢地挡在门前。
“艹！滚开！再不滚开老子把你眼睛挖……”
威胁声戛然，取而代之地压抑的痛喊和一下又一下，钝刀刮肉声。
戴瑶抿唇，悄无声音靠近。
在侍者跨出一瞬，果断出手。
超封闭麻袋往他头上一套，所有生息阻隔。
另一手也不闲着，准备好的针剂往他身上扎。
袋内人的挣扎变缓，没会便软倒在地。
戴瑶将人往隔间拖……
厕所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您好，这间暂时用不了。”戴瑶手按住赌客拧开门的手，声音跟刚刚的侍从毫无二致。
“那还不快弄好？！在这里一个一个拦……”赌客嘟嘟囔囔地一脸串抱怨，最终，抵不过生理需求折身。
戴瑶看着他进入另一隔间，转身拿起洗手台上的托盘，打开门往外。
路遇每一个人，都朝他们微笑点头。
忽地，“10号，刚刚怎么断联了？解决没？”耳麦内忽地响声。
戴瑶垂眸，手里的磁卡明晃晃地映刻着黄色加粗的“10”。
戴瑶估摸着时间开口，“不小心被他扯落了。”
那边很快回应，“解决就行，回去吧。”
通话被切断。
戴瑶学着侍从的样子，一路回到原位，在过道口前站定，手往腰侧摸。
银白卡牌凑近。
“滴。”
清脆声响瞬间被人群欢呼淹没，门缓缓打开。
戴瑶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谢没有电子眼、没有智能的世界。
戴瑶大咧咧地走进，门在她身后重新关上。
【距离目标物20米。】
耳内，独属于【蛇皮袋】的电子音响起。
在这空荡的走道中，一下又一下在戴瑶耳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