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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数天,虞倦洲看着就清瘦了一圈。
阮念亲自去接的他,瞧见他削瘦的脸颊后她心口就是一酸。
虞倦洲看见她后,疲惫的目光就有了光亮,大踏步上前一把将她搂住了,力气不小,就生怕一松手她就飞了。
阮念也是紧紧搂着他,多日来的不安、焦躁和恐慌统统化为乌有,所有的漂浮不定在这一刻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抬头打量着虞倦洲,胡子拉碴不说还眼能瞧见的憔悴,顿觉心疼不行。
虞倦洲则微微一笑,“我没事,真的。”
“我们回家。”阮念喉头有点堵。
虞倦洲凝视她,眸底深处是柔和的光,“好,咱回家。”
两人上车离开。
临街树荫下,黑色商务车里。
西装得体的男子正襟危坐,隔着车窗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直到那两人的车子渐行渐远。
司机老刘看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男人的脸沉默平静,喜怒不形于色,摸不透他的心思。
老刘迟疑问,“宴少,咱车跟上去吗?”
赵辞深始终看着前车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才淡淡回了声,“不用。”
不过就是个风筝而已,风筝的一头是攥在他手里的,想要风筝回来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车子启动时,赵辞深不紧不慢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讯息出去——
今晚去酒店套房等我。
-
虞倦洲出事的这些天里,阮念始终盯着家政及时打扫房间,今天一大早又叫家政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
她这个弟弟相当在意环境的整洁,有点洁癖倾向,平时家里和工作环境也都是一尘不染的。
这里远离市区,环境相当安静,当初购这套房的时候父亲将其落在了虞倦洲的名下。阮念迷信,让虞倦洲跨了火盆,又用宽大的芭蕉叶将他从头拍到尾才作罢。
虞倦洲挺听话,她说怎样就怎样,始终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等他进了浴室,阮念才倒出时间来看手机。
心想着是不是要跟赵辞深打声招呼,毕竟人出来了。
但屏幕一亮,她就看见了赵辞深发来的讯息。
就那么一条。
没多余废话,像极了他的性格,冷淡,寒凉。
阮念盯着讯息,每个字被他淡若清风地敲下来,落在她身上就成了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与其说是通知,倒不如说是命令。
阮念想了想,拟了一条回复过去——
【宴少,阿洲刚刚回来,我想跟他好好吃顿饭,我能明天再去酒店吗?】
心头始终压了块石头,沉得很。
讯息发过去之后石沉大海。
阮念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太忙没看见,总之迟迟没见他的回复。
而在等待他回复的过程中阮念就想起了靴子落地定论,她就像是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的人,坐立不安。
思想正胶着呢,江择竟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阮念想都没想拒接。
网上有关他跟季姿的事热度还没完全散,虽说季姿始终不露面,但各种小道消息和狗仔的一些个推测都在网上发酵呢,大抵就是说江家小公子暗地里跟季姿是保持来往的,那通声明不过是屈服家中权势。
对此,阮念并不理会。
江择又打了电话进来,十分执着。
阮念思量少许,接了。
“念念。”手机那头江择的嗓音挺低柔的,没了之前的气急败坏。“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有人挺想见你的,所以先放下对我的成见,来趟江家行吗?”
等结束通话后,阮念刚想放下手机,手机就震了一下。
赵辞深回复了。
【不行。】
阮念心里头的压迫感又倏然袭来,几欲窒息。
稳了稳情绪后她回了句,【你不是要我跟江择断了吗,宴少,我需要处理的时间。】
发送了这句话后,阮念发现手指头都在微颤。
紧跟着肩膀被人轻轻一箍,头顶落下男人的嗓音,“怎么了?”
-
冲完澡后的虞倦洲又恢复了往日的俊朗帅气,虽说肉眼可见的瘦了,但显得五官轮廓更加棱角外捉。
他剃了胡须,露出湛青有型的下巴。他长得好看,自小身边就会围不少姑娘,虞家没出事的时候不少名媛都打他的主意,甚至还通过她来打听他的各种喜好。
谁人不知虞家公子长相俊美气质清贵?但虞倦洲就是死活不交女朋友,阮念每次一问他,他就笑说,我有你就行了。
现在呢,他一心扑在虞家残薄的事业上,更是无心男女之事了。
见他出来了,阮念将手机收好。
虞倦洲的视线从她手机不着痕迹地落她脸上,问她,“棘手的事吗?”
“什么事都比不上你能出来重要。”阮念打量着他,轻叹,“看来得好好给你补补了。”
虞倦洲拉着她坐下来,脸色看上去挺凝重。
阮念误以为他在担心,就说,“你放心,我问过警局了,你的事再走个流程基本上就没太大问题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阮念被他瞅得无所适从,拍拍他肩膀,“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去接他之前她特意跑了趟超市,将冰箱填满了,大多都是倦洲平时爱吃的。
刚要起身,手腕就被虞倦洲给握住了。
“你求了谁?”
阮念身体一僵。
虞倦洲最了解她,见状,眼神就变得复杂痛苦。他拉过她的另只手,一并合在掌心里,“你跟我说实话。”
“你想多了,阿洲,你是被冤枉的——”
“那你怎么会跟江家的太子爷有联系?”虞倦洲轻声打断她的话。
虞倦洲性子温和,但只是面对阮念的时候会这样,他会把所有的耐性和温柔留给阮念,可对于其他女人,他就向来以疏离淡凉著称。所以,哪怕此时此刻他再着急也没对她大声喝气。
阮念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赵辞深,转念一想一定是他刚刚从背后看见她手机上的内容了。十有八九只是看到了名字,具体情况他还不清楚。
“赵辞深是江择的小叔,你的事我请了江家帮忙。”阮念模棱两可。
虞倦洲一字一句,“所以,你知道赵辞深就是曾经虞家的保镖了,对吧?”
阮念刚想说是就蓦地反应过来,惊愕反问,“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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