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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嫩模慌张,故作可怜想解释什么:“祁少……”
  祁御没理会,起身离开沙发。
  径直走到莫西故跟前,一言不发就踹了他一脚,力气用得不大,场面格外骇人。
  包厢里顿时惨寂。
  莫西故认了,站在那没动,“御哥。”
  “再把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带进来,你这张脸也别想要了!”
  祁御说完就离开了包间。
  一直等男人身影消失在门口,屋内的气压才慢慢降下来。莫西故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被踹过的小腿。
  还好那个女模没碰到祁御,不然这一脚就不会这么轻了。
  他和祁御认识多年。
  交好多年。
  祁御这个人很护短,特别偏袒自己人。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随便造作,他都不会生气。在外遇上麻烦,他也能第一时间去摆平。
  没结婚之前,他就不喜那些烟花柳巷的女人靠近。
  如今结婚,这种洁癖更深了。
  可以说是祁老夫人和祁老爷子两口子言传身教,祁家这三代的男性私生活都特别检点,在外与异性保持距离,在内对妻子忠诚。
  所以,跟祁御关系好的人,都知道他很纯。
  这么多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检点’这种观念深入人心后,他也会觉得被除妻子以外的女人勾引,是一件羞辱他的事。
  譬如刚刚。
  女模不介意他已婚,光明正大做小三。
  祁御第一反应不是玩味儿,而是觉得气愤,自己在外人眼里这么廉价了?小三都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对此——
  莫西故走到南侧沙发,他扫了眼女模:“马上离开榕城。”
  女人也被吓傻了。
  良久才回过神。
  她拾起沙发上脱下的外套,踉跄起身,踩着高跟鞋匆忙跑出了包间。
  一般来说,上流圈子的公子哥都很绅士,有素质。头一次见到动手打人的,画面冲击力大,想起来都后怕。
  女模跑了。
  莫西故瘫坐在沙发上,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死了。
  一旁的傅承御笑了他几声,“活该。”
  让他走哪都带几个妹子说笑玩乐,好像离开女人就活不了似的,今晚栽了吧。
  -
  走出云端之上大门。
  进入冷风里。
  停靠在街边的古斯特闪了灯,祁御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暖气提升了车厢里的温度。
  同样也加速了香气蔓延。
  祁御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上头果然沾有女人那股极端刺鼻的香水味。擦了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他脱下外套,降下车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随后驱动车子离开。
  在高架桥上绕了几圈,祁御最后还是回了御园。别墅一楼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但二楼主卧还有微弱的光。
  “咯吱——”
  主卧房门从外边打开。
  祁御走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卧室门口那盏落地灯开着。算她有良心,还知道给他留一盏灯。
  男人徐徐往前走,借着灯光看向沙发上熟睡的季唯一。
  她枕着粉白色的枕头。
  裹着被子。
  盖得很严实,只露出一颗脑袋,蜷缩在沙发里看起来就只有一小点。
  祁御往前走近了些。
  她身上有清冷的药味儿,常年吃药沾染上的,其余的就是很淡的沐浴露味道,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干净澄澈。
  祁御瞧了她半晌,转身往卧室去了。
  走到床边,正打算脱衣服,视线里便装入一个四四方方的蓝色小盒子。盒子摆放在枕头旁边,上面还有一张贺卡。
  他弯腰拾起起来。
  将卡片翻转。
  白色的纸面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祁御,祝你生日快乐,平安健康。”
  他打开盒盖,里头躺着满满一盒千纸鹤。每一只都精致小巧,用彩色卡纸做的,七种颜色的纸鹤都有。
  还附带了一张字条。
  还是季唯一漂亮的字迹:“我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只好折些小东西送给你了。虽然有些幼稚,你可能不会喜欢,但是我的祝福是诚心的。”
  祁御立在原地许久没动。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杵在床边宛如一尊雕塑。
  他盯着手里的礼盒看了又看,这盒子比上午她寄送的那个盒子要大,这里头装的纸鹤也比她送给朋友的要多。
  所以,她是亲手折了两份。
  一份送朋友。
  一份赠给他做生日礼物。
  她在孙家遭受虐待,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一穷二白。接手的病人赠给她价值连城的鸽血摩洛哥红宝石,得知他需要那颗宝石,她无偿给了他。
  如今又给他庆生。
  祁御拿着礼盒的手微微收紧,修长的手指隐隐能看见指骨。
  她本来就是个死气沉沉的病秧子,吊着一口气需要天天吃药。随便拽一下手都会脱臼,脆弱得风一吹都能吹跑,他上午还那么凶骂她……
  祁御这一夜都没睡。
  烦的。
  -
  翌日。
  今天与往常不同,祁大少爷没有早起去锻炼。
  季唯一醒来收拾床铺,抱着被子走到橱柜前,踮起脚将被褥放去上方的格子,男人走到她身后,伸手拿住了被褥,轻易放了上去。
  她顿了一下。
  转头往后看,刚好祁御低头垂眸。
  视线重叠,两人对视,空气安静了数秒钟。季唯一先挪开视线,往后退了半步和他保持礼貌的距离,“祁少,早上好。”
  祁御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大少爷心情好像还不错。
  就是眼底有点乌青。
  没睡好?
  季唯一没多想,她穿上外套先下了楼。
  今早的雪下得格外大,纷纷扬扬厚如棉絮,一片叠着一片不断往下落,别墅院子被白雪覆盖,花架的花草都隐没进雪堆了。
  沿着楼梯往下走。
  透过旁侧的玻璃窗,季唯一望见院中追逐打闹的佣人们。
  榕城每年会下雪,但像今年这样的绒毛大雪还是少见。女孩子们格外偏爱雪,即便冻手,她们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你也想玩?”
  “恩?”季唯一听到声音往后看,祁御不知何时走到了她后方。
  就在高她几级的台阶上。
  季唯一正打算摇头,就又听见他说:“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能玩雪?出去走一趟会不会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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