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记重拳打在商书霁心上，难以言说的滋味。
她说不上多么热爱工作，但在这个位置上兢兢业业待了几年，最终被卸任的原因却和工作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商书霁手心里的温度渐渐消散，她清晰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就卸任，后续跟进工作劳烦傅总重新找人接手。”
挂断电话后，她才发觉自己的手颤抖不停。
真没意思。
商书霁坐上驾驶位，把包里原本打算拿回家修改的文件扔进垃圾桶。
当晚，商书霁把所有关于的工作的群聊统统退了。
最后滑到宣织夏的名字时，她手指顿了一秒，发了条消息过去，
【请傅总把工资结清。】
随后，不带犹豫的删除。
不用工作了，商书霁次日睡到日高三丈，还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来人是宣织夏的助手李睿。
“云总监，麻烦你和我走一趟。”李睿语气礼貌。
旁人不知她和宣织夏之间的关系，李睿却一清二楚。
商书霁倚在门上，稍稍清醒了才开口。
“他的意思？”
李睿想起宣织夏今天没看到云总监人，面色冷厉阴沉的样子，顿感后怕。
“云总监，我……”
“劳烦你转告，我现在已经离职了，傅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可以找人接替，我是不会回去的。”
宣织夏脸色冷漠地打断他，转身要关门。
“云总监！”
李睿没招了，面露难色，“傅总说你要卸任也行，但是这些年你在傅氏拿的工资必须全部退回，当作他当初救你一命的报酬。”
“还有，你弟弟惹上的人，他也不会插手了，是生是死，由你选择。”
商书霁站在窗边，看着阳光打进来，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热。
所以说这几年她卑微配合他的需求，都喂了狗吗？
轻轻吐出浊气，商书霁沉默片刻，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李睿前往柳泉居。
柳泉居是百年老字号。
商书霁站在门外，冬日的寒风拍在脸上，渐渐抽走她浑身的温度。
宣织夏就在她身后靠着窗的座位上，和傅氏的合作方讨论。
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站了足足一小时，商书霁浑身已经凉透了，白嫩的鼻头上染上一抹粉红，眼睫上留着淡淡的雾气。
宣织夏合作谈完，她已全身麻木。
“进来。”
低沉沙哑的男声在此刻和毒蛇黏液几乎没区别，商书霁扫了眼男人的身影，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走了两步，脑袋一阵正眩晕，眼前发黑。
商书霁扶住门框停留一下，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放进嘴里。
宣织夏坐在紫檀木椅上，不紧不慢的解下袖扣，“你身为傅氏总监，不管不顾丢下一切，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
屋内温度暖和，可她的手依旧是冻红的，没有多少知觉。
“傅总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我卸任的原因，我可以跟您再说一遍。”
宣织夏动作一顿，周身释放出冷冽的寒意来。
漆黑的双眸暗了几分。
“谁允许你离职了？”
商书霁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对他动心，或许是在快要死亡之际看到希望的光芒，又或许是当初陷入无助境地时，只有他伸出了手。
犹如雪中送炭。
可如今再看，就这样不论对错、只会意气用事的人不值得她心动喜欢。
商书霁心中仅存的一点柔情瞬间瓦解。
“我要是留在傅氏，沈小姐也许还会受伤。”
宣织夏没否认。
气氛沉寂了几秒，他转头看向李睿，“傅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是不是缺人？”
李睿立马回道：“上周娱乐公司有个公关离职了，目前在招人。”
宣织夏扣上袖扣，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外套，没看商书霁一眼，冷漠叮嘱，“就去娱乐公司顶着，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