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呢，还是能够通过自己的分数被留校呢？”
时彤想了想，好像哪个都不行。
“如果你哪个都做不到，你毕业了能做什么？继续深造？钱只出不进，总有花光的一天，我倒是能养你，可你好歹也有点用处啊，不然我跟养一头驴有什么分别？”
虞星的语言有点过于重了。
不过这在经常待在她身边的这三个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时彤的抗打击能力也是相当厉害的，她抿了抿唇，不吭声。
气氛有几分凝固。
过了好一阵，虞星才慢慢起身，“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学不会就混吃等死好了。”
等时彤默默地回房间以后，方诺犹豫着开口：“老板，她还读书呢，也不大，有些事还不懂，你别说这么重啊。”
虞星捧着一小碗葡萄，眼睛都没从投影墙上离开一下，“除了胸不大以外，她哪儿小啊？”
“我知道你是怕她以后不能自给自足，但总要慢慢来，毕竟还没毕业呢，事情没摆在面前的时候，人都不知道要未雨绸缪，吃过亏就好了。”
虞星咀嚼着葡萄，面无表情道：“我就是不想让她吃亏，有些事我遇到过了，讲给她听，就是希望她能少走一些弯路。她倒是厉害，科科都挂，学花木兰挂帅出征去得了。”
阿薇：“……”
方诺：“……”
“学的还是什么政治系，我连题干都看不懂。”来自堂姐的吐槽。
方诺狐疑着问：“那你怎么知道她的试卷都是错的？”
“虽然我不懂政治，但书总背过吧？褒贬不一的贬，她居然还写成了砭。”
虞星是越想越气，真想再抽过去一管子。
不争气的东西！
她把葡萄碗放下，拿起手机发微信。
小颜颜：陆教授，我胸口疼，气的。
纪时衍：被你的宠物驴气的？
小颜颜：被你，你居然不等我一起走。
另一边。
陆母正在跟他聊后天回老宅的事，结果就发现儿子低头在玩手机，话都忘记回她的了。
“谁啊？”陆母笑问，“是不是那个学生的姐姐？”
纪时衍头也不抬的回：“一个病人。”
小颜颜：我想见你！！
后面还配了个青蛙在抽风甩头的图片。
纪时衍的嘴角有一丝丝弧度露了出来，他抬头，“精神病人。”
陆母横他一眼，“你又不是精神科的医生。”
“您刚说什么？回老宅怎么？”
“回老宅以后，你不要跟那些人多说什么，他们要是阴阳怪气的，也不用搭理。”陆母说。
“陆玉昊给你打电话了吗？”
提起那个养子，陆母现在也是有点烦。
当年她跟丈夫迟迟生不了孩子，纪时衍的父亲又是家中长子，公婆催得紧，没办法，他们夫妻决定领养一个。
可谁知，刚领养半年，她就怀孕了。
本以为哥俩能相处的不错，毕竟才相差六岁。
可直到渐渐长大，那孩子愈发的跟公婆亲近，如今更是很少来她这里。
倒也不至于不孝敬她，就是太把野心放在脸上了，她很讨厌这样的人。
私下里跟丈夫提起的时候，丈夫还不信，觉得玉昊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先去休息了。”
陆母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那个别墅区年后要拆了，妈给你在你医院附近买了一套公寓，高层，你过完年搬过去吧。”
对于住在哪，纪时衍很少有要求。
“好。”
☆
清晨。
后天就是除夕了。
一大早方诺就和阿薇出门去采购了。
客厅里的虞星在敷面膜，时彤也陪在一边被按着看政治新闻。
新闻里正在讲解关于原子弹的话题。
时彤嘟囔的句：“原子弹的原理早就公开了，为什么很多国家还是造不出来啊？”
“书里啥都有，你当年怎么没考上清华？”
时彤被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女人摸着面膜，等时间到了就去洗脸，“认真看新闻，记笔记。”
“知道了。”
洗完了脸，虞星开始换衣服，正换着，阿薇和方诺就回来了。
“阿薇，咱俩去学院。”
舞蹈学院都是除夕前一天放假，今天是学院半年一度的考核。
两人驱车赶往盛舞学院。
得知老板已经来了，学院的主要负责人梁婉箐拿着一份名单过来了。
“老板，都安排好了，就等考核了。”
学院最大的舞蹈教室外。
几百名学员都穿着舞蹈服在这里排队等候，每个系的舞蹈服颜色都不一样，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看着老板从她们面前经过，那种舞蹈家出身的气场，令她们十分的羡慕崇拜。
这里不乏都是豪门世家的千金，但到了这里就仅仅是学员而已，任何人都不允许搞特权。
她穿着常服，进了门把羽绒马甲脱掉，垂眸：“现代舞先来吧。”
现代舞人多。
几百个人，一个个一个个来肯定是不现实的。
所以几人一组跳一段同样的现代舞，所有老师都坐在正前方观看。
虞星亲自拿着笔，看着学院身上的号码牌，觉得哪个过关便在名单上对应的号码画个勾勾。
每个系别半年内都要出五十个出师的学员。
上半年过关的学员，下半年就可以不用参加考核了。
所以仅仅半年，学院又新进来几百名学员，火热程度堪称国内标榜。
一大天都过去了，终于轮到最后的古典舞了。
虞星抬眸，一眼就看见了唐玉。
这丫头练了不到一个月，气质明显就不一样了。
小二老师靠近她低声道：“老板，23号那姑娘潜质不错的。”
虞星没说话，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
现代舞有七十八个学员，虞星打了叉叉的有三十二位。
当考核都结束后，所有学员进入舞蹈教室，那些系别的老师也跟着自己的学员站在一起。
虞星捏着名单看，“古典舞和爵士舞的人数不够，拉丁舞刚刚及格，除了古典舞、爵士舞的老师以外，其余的老师分别奖励现金十万。”
其余十几位老师喜上眉梢的鞠躬，“谢谢老板！”
女人缓缓起身，“祝大家都过一个开心的新年，新年礼物一会儿梁婉箐会给大家颁发，那就……明年见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时老师，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