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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顾玖喆经受不住段怀旭那锐利的目光，先是出声问道。
段怀旭嘴角带笑不笑的弯着，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不做什么，只是这屋子里的你们都是有罪之人，暂且还不能走。」
林亦欢被吓得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
「有罪？我们有什么罪？」
男人闻言俊眉忽而一蹙，轻蔑地笑了。
「林亦虞的死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不用我说你们也心知肚明吧。」
此言一出，他们每个人都紧张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浑身就像拉满了弓的弦。
气氛一瞬死寂，众人皆沉默住。
不知过了多久，林亦欢两眼发直，率先质疑着问道：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的死跟我们有关系？」
男人本无波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比先前重了几分：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一旁的我爸妈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男人吓得脸一搭儿红、一搭儿青，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出来的一样。
「是我们对不起虞儿……害得她变成现在这样……」
「伯父伯母，我看这个人一定是在吓唬我们，我们别理他，直接回家吧。」
顾玖喆面有愠色，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你们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的。」
段怀旭话音刚落，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大门居然就这样被凭空关上了。
这一举动无疑把屋内的几人，连同我一起被惊得眼睛圆睁，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顾玖喆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指着男人问道。
我那迷信的爸妈最是害怕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两人一齐被吓得跌坐在一旁。
「不好意思，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家自小是修道的，所以自然懂得一些旁门邪道，还有常人不知晓的天机。」
话语间，屋内的灯已被他重新点亮，男人懒散地坐在礼堂内的沙发上。
下一瞬，他竟然将眸子直直地望向我，勾唇道：「林亦虞，你说要怎么惩罚他们呢？」
我被这突然的一问吓得整个人怔愣在原地，这个男人……他果然看得见我！
还未等我出口，我妈顺着他的方向瞪大双眼看了过来，轻扯嘴角。
「虞儿？是你在这里？」
好奇怪，明明不想哭，明明他们那样对我，但在听见我妈喊我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生出一丝不知名的悸动。
倏然，段怀旭两指微微闭拢，指尖竟溢出白色的微光，再配合上他口中默念着的法诀，我的身体居然能被外人用肉眼看见了，只不过依旧是飘忽在这一片土地上，没有实体。
「虞儿！真的是你！妈妈真的错了……对不起……」
下一秒，我妈猛然向我冲过来，她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妈……」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出些什么来，可思岑片刻后还是对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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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我倒是差点要忘了，就算段怀旭施过法后，林亦欢也还是看不见我，因为她本来就已经瞎了。
「小欢，真的是我，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
我收起对我妈的复杂情绪，继而走向她，面对这个小贱蹄子，我还是能下得去狠心的。
林亦欢用双手向四周摸了摸，直直穿过了我的身体，随后表情变得相当讶异。
「你已经不是人了？你是化为了厉鬼来向我索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