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承骁说的话,罗顽顽微微张开了嘴巴,惊讶两个字写在脸上。
宋大哥这么嚣张的嘛?她还以为他从小就稳重呢,可是从她重生回来到现在接触的宋承骁来看,他年少的时候性子挺跳脱的呢。
那他是怎么变得像后来那么沉稳的呢?而且话怎么变少的?
“宋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感动了。不过我一点儿都不想去燕城读书。”
找的借口都没奏效,罗顽顽索性实话实说。
燕城虽然好,但是之于她却都是难堪和痛苦的回忆。
所以她这辈子绝对不会想要踏上燕城的土地。
这话一出口,宋承骁愣了一下。
小妹妹表情严肃得很,一点都不想是随口说说的。
“为什么呢?你都没去过就说不想去呀?”
宋承骁弄不明白小姑娘的想法,饶有兴致地刨根问底。
要不是对面的人是宋承骁,罗顽顽可以会翻个白眼,然后留给对方一个沉默的背影。
“嗯,我想待在家里,跟我爸学厨艺。所以我哪儿都不想去。”
罗顽顽实话实说,她这次能回来,重新来过。
她要的很少很少,既没有想过要凭借开挂的人设干一番风生水起的大事,也没想过要主动去寻仇。
曾经受过的伤害,还是给她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保守战术,是她现如今能想到的最安全的策略。
宋承骁扬了扬眉,眼前这小丫头才十来岁吧?怎么会想到要跟她爸学厨呢?
她恐怕连重一点儿的菜刀都拿不动,这么细胳膊细腿儿的,能当厨子?
搜寻了一下记忆里,他那些姐姐妹妹的,将来的理想都是什么当老师啦,当舞蹈家,歌唱家什么的。
罗顽顽这么不走寻常路的理想,他真是头一回听说。
“宋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可笑?”
罗顽顽歪着脑袋看宋承骁的表情,她没办法跟他说明她这么想的原因,但是她不希望宋大哥觉得她没出息。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觉得厨子是个光鲜的职业。
最受推崇的职业是类似医生,军人,教师,公职人员这样的。
胖哥哥宋承骁人胖,但是不蠢。
罗顽顽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还挺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的吧?
“呵呵,我倒觉得你这想法挺特别的。起码你这门手艺要是学成了,到啥时候你都饿不死。毕竟人总得吃饭不是?”
少年宋承骁是个暖男,哪儿忍心看小妹妹失落难过?
自然是要把罗顽顽想要学厨的想法给予最大的肯定。
“再有呀,你宋大哥我,可是个爱吃的主儿,看我这体型你就应该懂。你要是将来成了大厨了,我还能沾点光吧?尝过罗叔的手艺,我对你也抱有极大的信心。”
宋承骁连自己的身材都拿来举例说明。
罗顽顽听了,心像泡在一汪温水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熨帖的感受。
“好呀,等我学好的厨艺,一定给宋大哥做最好吃的菜。”
罗顽顽抿着嘴乐,怎么看宋承骁的包子脸,怎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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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黑把鞭子甩得啪啪作响,让马儿跑的又快又稳。
车上的罗大海和罗奶奶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迷迷糊糊的蔡巧英。
蔡巧英实际上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但是她不敢睁开眼睛。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上怀了孩子,而且还这么不禁撞,一下就掉了。
最令她不安的是,她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罗大海的。
随即她又有些懊恼,这孩子若是……
身体上的不适,让蔡巧英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等到了医院,罗大海和严老黑合力抬着蔡巧英快步往里头冲。
值班的医生见了,立马叫人帮忙把病人推进了抢救室。
“家属在外面等一下,不能进。不要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罗大海急得满头汗,看媳妇被推进抢救室,也想跟着进去看看,结果被门口的小护士一下给拦住了。
“大海呀,不要着急,到了医院就好了,大夫在,你媳妇不会有事的。”
罗奶奶心焦了一路,她已经不奢求孩子能保住了,只要儿媳妇人没事儿就成。
反正已经有顽顽和家宝两个孩子了,能不能再添丁,都是缘分。
“唉,也不知道巧英要紧不要紧。”
罗大海被老娘一劝,抱着脑袋蹲在墙边叹气。
有钱难买早知道,要是他知道媳妇肚里怀着娃,他怎么也不会推她呀。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刚才他瞅了一眼给媳妇垫着身子的被子,已经染上了好大一片血迹。
他虽然是个糙老爷们儿,但也知道这娃,八成的没了。
三个人在手术室外头等了两个多小时,快被盯出好几个窟窿的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戴口罩的医生从里头出来,对上三双期盼的眼睛。
医生摘下口罩,安抚道:“病人虽然流产了,但是月份很小,送来的及时,我们做了处理,现在可以推到病房去了。住院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哎哎,谢谢大夫,谢谢。”
罗大海一听媳妇没事儿,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虽然孩子没了很可惜,但是大人没事儿更重要。
和憨厚的罗大海不同,罗奶奶听话可会抓重点了。
听到大夫说月份很小,眼皮子就一跳,然后生生把自己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
但是瞅着帮着护士一起推儿媳妇去病房的儿子的背影,老太太心一横,脚下快倒腾两步,追上了往办公室去的大夫。
“大夫,大夫,您等一下,我有点事儿问您。”
罗奶奶叫住大夫,心里头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话叫她怎么问得出口?
可是不问,她心里始终不安生。
被叫住的大夫一看是刚才病人的家属,以为是家属有什么关于病情方面的问题想问她,就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办公室,说道:“大娘,您有什么事儿,进办公室说吧?”
这正合罗奶奶的意,赶忙点头,跟着大夫进了办公室。
走在后头的罗奶奶还小心翼翼地关紧了办公室的房门,生怕她们接下来的对话,让别人不小心给听了去。
做完这一切,罗奶奶在大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捏紧了手里的包袱,小心翼翼地问:“大夫,我刚听您说病人月份小,那到底有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