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卫离开，顾砚舟站在原地。
她看着面色如常的苏锦欢，似乎从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苏锦欢，杀伐果断，绝不留情。
苏锦欢见顾砚舟低着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了？”
顾砚舟摇摇头：“不会，若换成是我，亦会如此。”
昨日那些黑衣人要杀他们的时候，若是有机会也不会留情。
况且，战场之上，刀光之间，谁若留情，谁就是死。
这是前世，苏锦欢教她的道理。
苏锦欢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顾砚舟的神色更为复杂。
沉默好一会，他才开口：“不是还有事吗？”
顾砚舟才想起藏在身后的束胸，脸上一热，连礼也来不及行，匆匆跑了出去。
……
往后几日，顾砚舟都趁着苏锦欢不在，才敢换衣服洗澡。
说来也怪，苏锦欢原本养伤是不出营帐的，但是每日却总是找借口出去那么一个时辰。
每次她刚换好她便回来了。
这日，苏锦欢回来没多久，顾砚舟坐在他身旁看着书。
两人沉默，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相视一眼，便匆匆移开。
就在快要入寝的时候，江卫突然端进来一个拿布盖着的漆盘。
苏锦欢将东西推到顾砚舟面前，淡淡道：“打开看看。”
顾砚舟伸手将布拿开，只见一件白色战袍出现在眼前。
顾砚舟愣住。
这是前世，她跟着苏锦欢后，他送给她的。
为何这一世的每一件事都会提前这么久？
苏锦欢紧紧的盯着顾砚舟的神色，将她所有的细节表情都收入眼下，但依旧不动神色。
“不喜欢吗？”
顾砚舟听到苏锦欢的声音才匆匆回神。
她摇了摇头：“将军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属下无功不受禄。”
苏锦欢笑笑：“你是我的人，我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顾砚舟皱皱眉，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苏锦欢将漆盘推了推：“去试试吧，不合身的地方再让人去改。”
无奈，顾砚舟只能拿着衣服进去内间。
看着手中的战袍，简直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想到前世的那些日子。
不多时，顾砚舟换上战袍走了出来。
“将军。”
苏锦欢听到声音，抬起眼，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光亮。
隔着昏暗的烛光，顾砚舟长发高束，一身黑色战袍，眉眼间英气十足。
苏锦欢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她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
顾砚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低声道：“换个颜色吧，白色可以吗？”
鬼使神差的，她问出了这句话。
上一世苏锦欢说她不适合白色，后来转化为她潜移默化的认知。
不知为何，她就是突然想在此刻问他。
苏锦欢皱了皱眉：“你喜欢的话可以，不过我不喜欢白色，不吉利也不耐脏。”
不喜欢白色？那白梦浅还天天穿白色？
顾砚舟突然有些不懂了。
这时，苏锦欢起身来到她身边，朝着她腰间伸手。
顾砚舟想躲，却被他扯住腰带往前一拉，拉至身前。
“躲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