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是一个很潇洒的女人,年轻时谈了很多恋爱,但在结婚的年纪,她毅然选择了自己出来做生意。
“靠男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一个男人是因为你漂亮才对你好,那他迟早有不喜欢你的一天。”
王姐咬了一口豆沙包,一边翻账本,一边对沈辞澜说:
“咱们女性就是要自强,能靠自己就不靠男人,不结婚老子照样活得好好的。”
这些话连亲妈都没对沈辞澜说过,沈辞澜听的津津有味,点点头表示赞同。
店里来了客人,沈辞澜在给她们推荐夏季新款裙装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在顾客买完衣服走远后,沈辞澜拿出手机一看,刚才是阿娇打来的。
她靠在柜台边,给阿娇打了过去,阿娇很快接通,一开口就很大声的喊道:
“我要结婚啦! ”
王姐递给沈辞澜一支圆珠笔,她在跟进货的人讲价,让沈辞澜把手机上的单号记一下。
“跟谁,跟我结婚吗? ” 沈辞澜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一边写单号,一边道。
阿娇笑了一声,说: “不是啦,是上次那个。”
沈辞澜把圆珠笔的笔头敲了一下,把它放回桌上的笔筒,说:
“胡医生啊? ”
她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说: “对啊! 我都带他见我爸妈了。”
沈辞澜一头雾水,她记得阿娇明明是不喜欢胡严的。
晚点的时候,他们相约在一家饮品店碰面,她挽着沈辞澜的胳膊,小声在她的耳边说:
“我结婚了就可以得到家产,生的孩子跟我家姓,胡严说结婚以后他可以不管我,我就可以拿着家产潇洒了。”
沈辞澜点了一杯芋圆奶茶,看着她激动的样子,问她:
“那你喜欢胡严吗? ”
阿娇跟沈辞澜对视一眼,然后笑着低下了头,用吸管搅着果汁里的橘瓣,坦然说:
“不知道,但是他嫁进我们家,这辈子不愁吃喝,我也不算对不起他。”
阿娇的婚礼定在下个星期,很仓促,就像她婚姻的决定一样。
但是作为她的好朋友,沈辞澜自然是希望她开心的,答应会成为她的伴娘。
这晚沈辞澜往回走,突然在出租屋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捏紧了斜挎包的肩带,脚步一顿,发现他就那样站在黑暗中,幽幽的看着她。
裴奕珩是一个混蛋,他化成灰了沈辞澜也认识。
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耳边是一阵呼啸的风声,裴奕珩紧紧抱住了她,说:
“沈辞澜,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完了,好日子就要这样到头了吗?
沈辞澜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他放开了她,但手依旧放在她的头发上。她往后退了一步,听见他说:
“那几个狗杂碎被我弄死了,我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新罗湾港口,他们不存在了。”
沈辞澜只是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看着他,一个字都没说。
裴奕珩又强势的抱住她,属于他的气息又包裹住了她,他的无框眼镜在夜光下反射出光,沈辞澜听见他用以前哄她的腔调说:
“我不能没有你。”
沈辞澜往后退,把手里的包大力的向他身上砸去,说出了一句他以前说过的话:
“你让我感到恶心。”
裴奕珩看着她,眼底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但他克制的低下了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很快,他又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辞澜,眼底的愧疚消失殆尽,又涌出了她熟悉的偏执和疯狂:
“没事,你不用跟我一起回去,我从现在开始,我慢慢追求你。”
他立马走上前,双臂抱住了她,哪有像这样追求人的?
“裴奕珩你真是有病啊 ! ”
这时裴奕珩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天旋地转,沈辞澜突然稳稳的到了另一个的人的怀里,等她站稳,韩天泽就把她松开,和她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韩天泽说了以后不会再来找沈辞澜,但他还是来了。
“你别碰她。” 他对裴奕珩说,他的身躯像一只炸毛的小兽,紧绷着肩,挡在沈辞澜的身前。
刮来的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起,沈辞澜看见他的书包被他甩在了地上。
“你快走! ” 沈辞澜对韩天泽说: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快走! ”
裴奕珩满眼玩味的看着韩天泽,咧开嘴笑了,像是在看什么极其荒谬的东西,轻声说:
“小屁孩,我真的会打死你。”
裴奕珩是什么人,学生时代起就是个混蛋,继续扛起周家在黑白两道的地位,论蛮力,小韩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少瞧不起人! ” 韩天泽抡起拳头向裴奕珩砸去,被裴奕珩躲开,他一脚踹在小韩的心窝上,把他踢得老远。
在他单手按住小韩,准备落下拳头时,沈辞澜忍不住哭了出来,挡在了他面前,说:
“我求你别打他。”
她抬手抹泪,哽声说:
“这几天他帮了我很多,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帮助我,你别为难他,求你了。”
他淡淡的瞥了韩天泽一眼,又看向沈辞澜,问道:
“我以后给你打电话你接不接? ”
沈辞澜看着地上捂着胸口的小韩,点了点头,说: “接。”
裴奕珩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伸出手,用指腹把她脸颊上的眼泪擦干,小声说:
“对不起,我刚才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