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反客为主,粗粝的指腹去抚摸林向榆眼尾的泪,闭上眼,热烈地回应她,和她几近疯狂缠绵。
情到深处时,林向榆还保持着一丝还未完全沉沦的清醒。
她纤细的指尖擦进男人浓密的发丝,情不自禁喊了声,“江琛。”
“我在。”男人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林向榆带着哭腔又一次问他刚刚没有给的回应,“你为我大胆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她动情的声音娇得不成样子。
江琛却闭口不答。
他真的没法给林向榆答案。
在他眼里,他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是泥泞沼泽里参杂的泥土,而她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小公主。
她是站在阳光下长大的仙女,他一直都觉得,是他玷污了她。
他就应该只配仰望她,不应该在那一晚碰她,将她从阳光下拉走,拉进自己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世界里,却又不给她回应。
江琛的沉默,让林向榆此刻再热的心都冷到了极点,她通红着眼,想推开他,“我不要你了。”
“你出去。”
江琛抬起头看她,猩红的瞳孔里染沾满了道不清的情绪,沙哑的嗓音低磁:
“阿榆,这时候让我出去?存心整我呢?”
她作对道:“对,你这个胆小鬼。”
他看着她的眼睛,“跟我在一起真的不怕吗?”
她始终坚定道:“我不怕,爸妈那边我会去说的。”
只要你勇敢一次,其他的,我都可以为你遮挡。
“不是这个。”他摇头道。
这个一直都不是他担忧的主要原因。
他可以陪她一起面对。
林向榆懵懵的:“那是什么?”
江琛:“阿榆真的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江琛深邃的眼眸望着她,似乎想要她透过眼睛表面看见他的内心。
“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国外,阿榆当真觉得我还是那个江琛吗?”
林向榆眼里的他,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他。
那不过是他伪装的外表,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江琛。
他内心实际是,阴暗,偏执,占有,甚至暴躁。
许是从小到大的经历使然,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形成这样的性格,但偏偏,这就是他。
少数人知道的他。
林向榆没想太多,她往另一个方向想的是,“什么意思?你在国外有女人了?”
江琛:“不是,我只有过你一个。”
他心里装的也一直都是她一个,从来都没有其他人。
林向榆:“那你在到底在担忧什么?”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那又怎样,不了解就再培养,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江琛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很单纯,对他的包容,对他的喜爱,也知道她喜欢的是那个从小到大都依她的大哥哥。
“阿榆,我们……”男人的话就哽在喉咙里。
江琛怎么也说不出来,林向榆最想听的那句话。
半晌。
林向榆重重叹了口气。
她妥协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我不逼你就是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任由我胡闹。”
正是因为江琛的纵容,因为他一次一次的狠不下心对她。
才支撑着林向榆喜欢他那么久,心甘情愿等他敞开心扉接纳自己。
林向榆缓慢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各退一步。”
“我不逼你了,你也不要总是推开我,把我当病毒一样远离。你知不知道,每每看到你躲着我,我也会伤心的。”
她泪眼朦胧,像儿时一样唤他,“江琛哥哥,好不好?”
江琛红了眼,额前的碎发打落几缕,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喉结轻滚,“好。”
——
次日。
慕月湾。
温枝意昨晚睡得比较晚,一是因为比较兴奋睡不着,二是后来傅斯南根本就不让她睡。
就非要……
一早上,让她本就还未好完全的烟嗓直接上升一个度。
中午。
温枝意吃完午饭便惦记着昨晚傅斯南在床上答应过她的事。
说明天她要是不咳嗽了,就带她出去玩雪。
一个上午了,她都没有再咳嗽,赶紧去书房找男人兑现诺言。
她趴在门边,眉眼带笑,“傅斯南,你昨晚答应带我出去玩雪的。”
外面的雪还在下,庭院外堆了厚厚的积雪。
昨晚就已经堆起来了,温枝意昨晚本来是打算,趁着林向榆他们都在,她提议大家一起出去玩雪的话,傅斯南大概率会同意。
没想到,大家昨晚都吃太撑了,时间也太晚,她便没有说出口。
程也今早也离开慕月湾回医院了。
傅斯南和她打着商量,“玩半小时,我们就回来?”
温枝意爽快道:“好。”
半小时也够了,外面其实也真的挺冷的。
傅斯南带着她出门,就在门口的院子里。
温枝意一出去就想徒手去捧雪,被傅斯南皱着眉制止,乖乖带上了手套,才放心给她玩。
看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好似雪是多么好玩的玩具,非要玩过才满意。
傅斯南见她玩得开心,打算在这里看着她玩够了再带她回去。
突然想起他前段时间看到过的一个视频,用冰雪制成的玫瑰。
冰封玫瑰,爱意永不凋零!
他也想做一朵给他的宝贝。
傅斯南回去找了一张卡,趁着温枝意不注意,到另一边的堆雪里,找了一根树枝。
先是往雪里裹个尖尖,用手捏紧,拿卡片铲一层薄薄的雪,手掌将卡片上的雪压实,就会得到一块薄薄的雪片。
再变成花瓣的形状,贴上树枝,由内而外,重重复复,一朵雪玫瑰就跃然于眼前。
傅斯南还特意做的是很大很精致的一朵。
他来到小姑娘的身后,轻轻唤她,“宝贝。”
“嗯?”温枝意转头,惊喜就在她眼前展开,“哇!”
“好漂亮!”
她看到他拿着一朵雪片做成的玫瑰。
男人手拿着一朵由雪制成的玫瑰,一片一片的冰雪叠制而成。
她看到男人冻到通红的双手,满眼心疼道:“你的手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