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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英双腿打颤。
从内心深处蔓延的恐惧席卷全身,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少爷,您是生病了吗?她,她是苏绵绵啊,一个,一个家里煎糖饼的底层人。您怎么会,怎么会和她有什么牵扯呢?”
她竭尽谄媚,惊恐地退缩至墙角。
韩嘉熙眼里含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扑向谢与淮。
“都是金海英逼我的,全是她逼我的。我从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欺负苏绵绵。谢少爷,我家里只是行医的,无权无势。哪里,哪里能够反抗的了金海英的胁迫?”
纤长的手指无措地攀上少年的小腿,泪珠一颗一颗坠落,没有留下泪痕。
虽是哭着的,却表现得极尽柔弱和悲戚,仿若被命运胁迫着不得不屈从的可怜人。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肿一片。
围观的学生们忍不住心疼起来。
“嘉熙学姐一定是被逼的,真的好让人心疼啊。做坏事的分明是金海英,却还要连同嘉熙学姐一起受过。”
“能和金海英一起霸凌同学的还能是什么好人不成?事情没落到你身上,你就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那苏绵绵就是什么好东西吗?能被所有人讨厌,指不定自已也有什么问题。”
谢与淮猛地踹开韩嘉熙,黑瞳锁定声音源头。
他歪头,仿若滴了血的唇瓣一张一合:“你说谁有问题?”
说话的学生脸色顿时煞白,他死死地捂住嘴,拼命地摇头。
谢与淮双眼红的可怕,他笑着,缓缓出声:“你们还留在这里,是想和这群人一起蹲局子吗?”
围观的群众如惊弓之鸟退散,四楼报刊室瞬间空了一片。
朴宝珍早就被吓傻了。
她双眼失神,蹲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我没有参与,我没有参与。”
十几个人畏畏缩缩地退到角落,他们双眼被恐惧填满,控制不住地颤抖。
谢与淮没再说话。
他坐在刚刚绵绵自习的位置上,欣赏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少年时而看手机里的时间,时而抓着一团白棉花把玩。
没有他的准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报刊室里静的可怕。
偶有路过想要自习的学生,匆匆扫了一眼,又轻手轻脚离开。
金海英彻底崩溃。
她不管不顾地站起来,冲着谢与淮咆哮:“我是四星集团仁川市分公司负责人的女儿。谢与淮,你不能动我。我已经和我爸爸妈妈打电话了,如果他们今天没有看到我回家,一定会找你算账的。”ľ
谢与淮微抬眼。
他靠在椅背上,闻着座位残存的茉莉香,漫不经心地说:“你算什么东西?”
金海英忍不住哭了。
她吸着鼻涕,强装镇定:“谢与淮,你把我们放出来,现在又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明明当初霸凌苏绵绵的人,也有你的一份。”
“你闭嘴!”
黑瞳阴鸷,怒吼的声音灌满整个报刊室。
少年目光森冷,带着嗜血的杀意。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金发少女走去。
金海英被吼懵了。
她唇瓣哆嗦着,想出声回怼,可莫名的力量掐着嗓子,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与淮停在金海英一米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战栗不止的金海英:“你第一个死。”
随意的口吻像是在挑选日常的菜谱。
金海英瞪大双眼,悲怆地哭喊:“不,你,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坐牢的。”
暴雨稍稍停歇,上楼的“咚咚”声响起。
下一秒,无数黑衣保镖涌进报刊室。
杨奥走在最前方,风尘仆仆奔向谢与淮。
他低头,毕恭毕敬地请示:“少爷,我把谢家金牌律师团也请过来了。”
sk集团的法务部是一流的。
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从无败绩。
“把这些人,按无期徒刑且不得减刑去判,然后再接到我谢家地下室来。”
在公共场合无数个监控头下,谢与淮依旧有恃无恐,随意地决定着他人的生死。
“谢与淮,那你该判......”
金海英的怒吼声被封在了保镖的捂嘴中。
十几人全被拷起来,堵上了嘴。
图书馆门口,停满了警车。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金融二班,除了李浩和许秀清以外的人,全部押进警察局。按照严重程度,最少判三年,最高判死刑。金融二班的所有老师,全部撤销教师资格证,永远不得再担任教师职业。其中,班主任黄曦,最少判十年。仁川外国语大学的校长撤职。这里面的人,每拿出一千万赔偿苏绵绵的,准允减刑一个月。在校园群里,侮辱过苏绵绵的,开除。”
杨奥按捺住内心的震惊,努力让自已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能在仁川外国语大学上学的人,非富即贵。
少爷动用如此大的能量去惩治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网友。
“是。少爷,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还要送绵绵回家。”
唯有说这句话时,谢与淮脸上带着笑。
杨奥想要劝解。
都到这个地步了,那姑娘怎么可能还会对少爷有意?
不报复就不错了。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所有人离开。
转眼,报刊室只剩下谢与淮一人。
他没心情学习,抱着手机看时间,偶尔会点进微聊看绵绵有没有把他拉出黑名单。
毫无例外的是,并没有。
谢与淮安慰自已没关系的。
绵绵热爱学习,学习的时候不看手机,没有想起来把他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也很正常。
等到四点五十,他坐不住,去了五楼大厅。
他满心欢喜上了楼。
大厅,一个人没有。
他手握成拳,青筋暴起,又去了人文室。
人文室,依旧是空的,连个书包都没有。
谢与淮抿唇。
他知道,苏绵绵肯定又跑了。
黑暗的想法蓬勃而发,阴暗见不得光的念头在这一刻终于破壳而出。
真想把她锁起来,让她眼里只有他。
谢与淮死死地掐着自已的手心,直到烙印出淡淡的血痕才松手。
罢了,她怕他也是正常的。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爱,他可以伪装成她喜欢的样子,等她重新爱上他。
一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就五十年,五十年不够就七十年。
他要和她纠缠生生世世。
五年的错过,在时间的长河里,总是会被弱化的。
如果她不爱他,他只能拿个链子将她捆在身边。
谢与淮沉着脸,上了迈巴赫。
“少爷,谢先生想见您一面。您今日的事情,好像被谢先生知道了。他想告诉老先生。”
“不见。去卖糖饼的地方。”
车辆驶离校园,谢与淮望向窗外。
树木郁郁葱葱,在暴雨的冲刷下,更显苍翠。
他忽然出声:“算了,调转头回去。”
他现在去找她,只会被她认为控制欲强,还会让她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他得乖巧一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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