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唤回自己的狗,眼神还停留在贝慈身上。
娇俏的笑声传进耳朵,衣领掩盖不住白腻的肌肤,素色衣裙下的曲线凹凸有致,难掩其风华,男人的喉结不自觉滚动。
当贝慈转过身,美眸艳艳,弯似皎月,双唇不点而朱,润玉般的容颜如山中娇花鲜活、灵动。
男人瞳孔骤缩,胸腔内的震动久久不停歇。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姑娘!
手上攥着的猎物不知何时坠了地……
贝慈见是陌生男人,身边还站着那条黑狗,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这鸡真是我先发现的。”
只不过那狗比她动作快而已。
男人木楞在那,一动不动。
青兰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放肆的目光,眼里满是警惕。
她们两大一小,若对方是个流氓,恐怕不是对手。
圆子眼睛一亮:“威叔叔。”
被小姑娘一叫,李威蓦地回神,发现三个人都看着他,一张黝黑的脸爆红。
失态了,他低下头暗暗唾弃自己,怎可如此无礼!
贝慈一看圆子认识,当即又解释了一遍。
李威忙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先看见就是你的。”
一只鸡而已,犯不着跟女子计较,他有大黑,可以再找。
贝慈转手将失去生机的野鸡交给青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开始避嫌:“菌子捡的足够了,我们先回去吧。”
青兰率先转身,“走吧,老夫人怕是等着了。”
圆子主动握上贝慈的手,临走前跟李威摆摆手,“威叔叔,我先回去了。”
“啊?哦,回吧。”李威眼神闪躲着。
三人原路返回,树上的小葵跟在后面飞,李威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汪~”大黑坐久了,忍不住出声叫他。
李威矮下身子拍拍它的脑袋,“走吧。”
那仙女般的人物不是他能肖想的。
……
满载而归。
贝慈一路上唇角翘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情愉悦,一进老夫人所在的院子,放开声音:“老夫人,奴婢回来了。”
快进门的老夫人闻声回头,丫头兴高采烈地拎着两手东西,快步走来。
“你这丫头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走近了,贝慈拎起菌菇和野鸡,“您瞧瞧,这是我们的收获,等下给您做道小野鸡炖蘑菇。”
“很香哦~”
老夫人惊讶:“你进山了?”
“对呀,跟圆子一起去的。”贝慈纳闷,不是让青兰告诉芳菲了么,老夫人怎的不知道?
不得不多解释一句,“走前让青兰跟芳菲说了呀,奴婢还以为您知道呢。”
“哎呦……”老夫人扯过贝慈,上下打量:“你这丫头怎么还进山了,多危险啊,也没叫个家丁陪着。”
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又回头看了眼芳菲,后者的脸色有些尴尬,出声辩解:“奴婢刚在归置咱们带来的东西,没及时告知,是奴婢的错。”
“罢了,你也不是有意的。”老夫人将目光重新放在贝慈身上。
老夫人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贝慈内心动容,乖乖巧巧道:“您老人家放心,我们没进深山,就在山脚下周围逛。”
说着,余光瞥了眼半垂着头的芳菲,看不出什么。
岔开话题:“说来也巧,这野鸡还是小葵飞出去发现的,回来学鸡叫,本来奴婢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哪知它一直催促,奴婢随它去了才发现有野鸡趴窝。”
“真的?”老夫人和秀嬷嬷一同惊呼。
贝慈得意点点头,“比真金还真。”
“这小东西可真灵啊!”
老夫人摸着小葵的羽毛,稀罕不已,“还会抓猎物了,赶明儿能卖东西不。”
贝慈想想:“训练训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圆子没在这多待,被端东西来的庄头娘子带了回去,主家用午食,奴才的孩子怎可上桌,不能没了规矩。
人虽走了,可贝慈没忘记圆子,亲自去了厨房盯着下人把鸡拔毛,处理干干净净,剁成块状,再掌勺,出锅后着人给庄头一家端去了一碗。
午食餐品皆出自庄子上的农产品。
野鸡肉老,怕老夫人牙口不好,贝慈刻意多炖了两刻钟,才端上桌,放到她面前。
“您试试。”
香气四溢的鸡肉一入口,肉质软烂,鲜香滑嫩,老夫人满意极了,“好吃,你这丫头的手艺没得说。”
糕点、菜品,都不在话下。
蘑菇是自己摘的,野鸡是自己打……额……抢的,菜是自己做的,一口下去,果然美味,贝慈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将捡菌子的劳累一扫而空。
午食过后,贝慈踏踏实实睡了冗长一觉。
许是这里的枕头不合适,贝慈翻身起床的时候发现脖子好像落枕了……
“嘶,好酸痛!”她拧着脖子朝外边喊:“青兰青兰,救救我——”
闻声赶来的青兰还以为她出什么大事了,匆忙跑进来,一看,人歪着脑袋坐在床榻上龇牙咧嘴,不明所以:“你怎么了这是?”
“我脖子痛,肯定是落枕了,快帮我捏捏!”
青兰虽有些按摩的手艺,可落枕她不敢随便按,只能说:“我带你去找秀嬷嬷吧,嬷嬷擅长这个。”
贝慈只好闷声答应。
她穿戴整齐,跟着青兰去老夫人住的地方。
一路上碰见庄子里的人打招呼,只能歪着脑袋,不尴不尬应和着。
怪丢脸的……
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多久,脖子歪了……
两人到的时候秀嬷嬷正在给老夫人揉捏肩颈,“慈丫头怎么这么看着我们呐?”
老夫人睁开眼,跟着看过去。
贝慈垮着小脸,哭唧唧:“老夫人,嬷嬷,我……我落枕了,好痛!救救我~”
她不敢乱动,怕严重了。
老夫人赶紧拍拍秀嬷嬷的手,“快去给丫头看看。”
“坐下”,秀嬷嬷上手一摸,揉了两下,“感觉怎么样?”
“疼……”
几十年的老手艺,秀嬷嬷按了有一刻钟,贝慈感觉脖子能动了,“哎嗨,能动了。”
秀嬷嬷扭过她的小脑袋,“别动,我再给你按按。”
随着时间流逝,贝慈彻底放松下来,秀嬷嬷站在她背后,双臂捧着她的脑袋,轻松一扭:“咯嘣~”
阎王:刚才什么东西从门口一闪而过?
贝慈:差点儿没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