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出去后，褚弘宣对薛慕歌道：“看见了吗？你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象征，他们要的，只是帝姬这个名头。”
薛慕歌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之前被褚弘宣折磨时的恐惧与多疑又再次冒出。
她极力告诉自己，不是褚弘宣所说的那样，可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还是将她淹没。
良久，她哑声问褚弘宣：“我们在哪里？”
褚弘宣沉默半晌，回道：“南州。”
薛慕歌一怔。
南州是父皇在她成年时赐给她的封地。
这里也是褚弘宣的故里，他出生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褚弘宣将她发着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我们曾说过，成婚后一起来南州终老。”
“你既不愿再回到王城，我以后便陪你住在这里。”
然而这句话一出，薛慕歌却越发崩溃。
回忆如刀往她心上插，痛的鲜血淋漓。
她一口咬在褚弘宣肩上，用尽了全力。
血腥味弥漫了口腔。
褚弘宣眉头蹙紧，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凭她发泄。
薛慕歌松了口，又崩溃地大哭，宛如一个疯婆子。
褚弘宣眼中蕴满痛色，声音却温柔至极。
“姝宁，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就算互相折磨到死，薛慕歌也只能死在他怀中。
直到哭累了，薛慕歌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褚弘宣看着她，宛如什么易碎的宝贝。
直到外面响起暗卫的声音：“主子，有新情报。”
褚弘宣轻手轻脚将薛慕歌放下走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薛慕歌睁开双眼，眼睛里早没有崩溃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痛苦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因为褚弘宣几句话便心神失守。
薛慕歌冷静地打量着这四周环境。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苍旻他们，在这之前，她自己得做点什么。
外面褚弘宣的声音若隐若现，很快，那门又被推开。
薛慕歌再次闭上眼，浅淡的龙涎香由远及近。
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下一秒，她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泛出，搅得她的胃天翻地覆。
她将那感觉强压下去，极木然平静地唤道：“褚弘宣。”
薛慕歌感觉到褚弘宣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我在。”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为你生个孩子，你便立他为太子。”
褚弘宣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眼睛迸出巨大的光亮。
他颤着声道：“姝宁，我不会再骗你。”
薛慕歌沉默了良久，妥协似的：“我答应你。”
褚弘宣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晕。
又听薛慕歌道：“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能看见一丝希望的褚弘宣已经很是满足，他轻声呢喃：“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薛慕歌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多有价值。
她语气淡漠又凉薄：“那就将手上沾过我萧家血的人，全部杀了！第一个，便是韩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