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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和傅太太的蜜月之旅,就是躲在公寓里养伤。
怕引人注目,旁人也不能探视,只有李秘书偶尔深夜过来添置点日常用品。
于是傅怀瑾和沈知言便有了一段朝夕相处的时间。
经历了那凶险的一夜,两个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份紧密的连接。很多时候根本不必多言,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种感觉,让傅怀瑾莫名放松和踏实。
除了有一点——沈知言很警惕他的靠近。
就像今晚,沈知言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傅怀瑾听到声响出来查看,本来在客厅喝水的人转头就走。
“你不需要这么躲着我。”
沈知言停住脚步,知道有些话非说不可。
“我们迟早要分开,你要娶沈羽菲,我有我的路要走。所以在这之前,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任何牵扯不清的关系。”
月色皎洁,照出那纤细背影上的倔强。
傅怀瑾沉默许久才开口。
“抱歉,那晚是我冲动了。”
沈知言却不想说“没关系”,他手掌在身体深处留下的温度,扰得人心绪不得安宁。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游走。
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来。
孟白晃着手里两大袋东西。
“李秘书被记者跟踪了,恳求我过来送粮食。”
说完看了看两个人的脸色,放下东西跟着傅怀瑾进了房间。
“伤口恢复得不错,脸色却一般。夫妻生活不协调?”
傅怀瑾沉着脸,不做回应。
孟白扬了扬眉,嘴角挂起一丝看穿一切的笑。
“因为沈羽菲小时候救了你一命,你就承诺要娶她。那现在,沈知言也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可以以身相许?”
傅怀瑾微微抬头,双眸漆黑无波,似乎很松弛,但身上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气息。
酝酿片刻,最终也没有出声。
孟白自顾自地继续。
“你当时去找那个女孩,查了很久,找到了沈礼文。沈知言也是沈礼文的女儿,还差不多大。万一搞错了呢?”
傅怀瑾脸色终于动了动,心中的沟壑开始涌起小波澜。
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怀疑。
当年他跳车后被追杀,躲在郊外一处疗养院的杂物间,生命濒临枯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
多年之后他再去寻找,疗养院早已败落,辗转联系上当时的负责人,只查到登记在册的人叫沈礼文,老婆病重静养,身边确实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可沈知言说了,她从小就养在乡下,跟着外公外婆长大。
幽幽开口,“蔡银华那些年生了场大病,时间对得上。”
孟白闻言露出嗤笑。
“她自己说的?”
傅怀瑾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老友的态度。
孟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一个传闻,关于沈礼文的死,想知道吗?”
“什么传闻?”
“也不一定是真的。”孟白略有犹豫,“传闻他之所以术后突然暴毙,是因为毒药,而不是肝癌本身。而下毒的人,正是蔡银华。”
其实也不是什么传闻,孟白无意听父亲和母亲说悄悄话知道的。
傅怀瑾心头一沉,脑海里掠过傅傲霆提起蔡银华时极度反感的神情,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因呢?”
“据说蔡银华娘家人染指了沈家的产业,沈礼文想离婚,蔡银华就就下死手。”
说着看了看傅怀瑾的脸色。
“当然,这只是传闻。你也不用让嫂子知道,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惜,门口的沈知言已经听到了。
她端着水果的水微微颤抖着,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厨房,打电话给曾慕臣。
沈知言此刻并不冷静,她认为蔡银华既然能在她的茶里下药,那毒害父亲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知道真相。
睡梦中醒来的曾慕臣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瞬间坐起来。
“喂,沈知言,是你吗?”
“是我!”
口气似乎很平静。
曾慕臣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蜜月了吗?”
“蜜月”两个字让失魂落魄的沈知言大梦初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了不该打的电话。
定了定心神才开口。
“是。还在蜜月。不好意思打扰你……”懊恼地挠了挠头,“我就问问,徐晓茵现在还好吗?”
大半夜打电话,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但曾慕臣还是不动声色地认真做了回应。
两个人客气地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沈知言在厨房呆了很久,整理好心情,再次端起水果走向那个房间。
曾慕臣却睡意全无。索性起床看案卷,最后对着桌面上的财经报纸久久出神。
报纸的头版,整个版面都是关于傅氏集团上市的报道,而有一半的空间,被一张照片占据,照片上,沈知言挽着傅怀瑾的手,莞尔而笑。
怎么看,都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曾慕臣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熄了灯,回了卧室。
同时,在远方的某个地方,也有两个人,为了这张照片寝食难眠。
这两个人,就是沈知言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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