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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江献南和谢九安疯狂蹦迪,隔壁有一男的冲江献南举了举酒杯,眼神语气都让人不适:“妹妹,一起喝一杯?”
  说着还做了一个轻浮不文明的手势。
  谢九安瞥了一眼,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勾着他的肩膀:“来,哥陪你喝!”
  “你谁……”男人不满,语气很冲,旁边的人拽住了他,
  “别作,你知道人是谁吗?”
  低语几句,男人悻悻收回了视线,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
  谢九安勾住他的肩膀,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语气半开玩笑,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知道,你敢有什么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江献南看的搞笑,片刻她起身拍了拍谢九安的肩膀:“行了!当我是吃素的呢?”
  说完居高临下的瞥了刚刚那男的一眼,平时傻乎乎的眼睛里尽是不屑。
  谢九安看她的模样,幡然醒悟,想拍自己脑袋一下,是了,权家长大的孩子那个是吃素的。
  当初在京城以笑面虎,雷霆手段出名的权大小姐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任人欺负的主。
  真是喝多了,一时没想起来。
  谢九安把勾在男人肩上的手放下来,几人立刻道歉离开。
  倾身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把纸巾扔在桌旁的垃圾桶里:“小样,长这么大在北京爷还没见过比爷横的人呢。”
  江献南摇晃着手里的荧光棒,看着台上的DJ,笑道:“巧了,在苏州我也没见过比我横的。”
  谢九安端起酒杯:“敬苏州小霸王。”
  江献南一副大爷的姿态:“客气。”
  两个病友都笑了起来。
  谢九安乐呵的不行,主要是其他几人出了名的低调,也不爱出来浪,尤其是三叔,部队里出来的,看不上这些。
  至于四哥,年轻的时候也浪,浪出了花,只是后来吃了苦,浪子回头,就不爱出来了,每天坐茶室里盘他那根痒痒挠。
  江献南横,是她爸妈惯的,像崔桑宁他们,家世摆在那,文豪世家,性格摆在那,也就不是玩这一套的人。
  忽然卡座后面响起一个张扬的声音:“我说是谁呢?第一次听说苏州还有比我横的?”
  猛然回头,江献南惊喜道:“偶像!”
  林琅音立马捂着她的嘴:“别这么叫。”
  “丢不丢人?”
  放开了手,江献南激动道:“琅音姐你怎么在这?”
  林琅音一甩夺目的红发:“开玩笑,这可是我的主场。”
  “这位是?”谢九安看着江献南,示意她介绍一下。
  江献南立马道:“林琅音,大名鼎鼎的wolf摄影师,桑宁姐的发小。”
  隔行如隔山,谢九安没听过什么wolf摄影师,但是桑桑的发小,姓林,再加上她刚刚说的话,苏州林家他倒是知道的。
  他伸手:“你好,谢九安,很高兴认识你。”
  林琅音用手背拍了他手背一下:“客气,交个朋友。”
  刚刚那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早早就看见江献南了,她刚刚准备过来,就看见他一屁股坐在了那人旁边。
  江献南举手有话说:“我得改口了。”
  她挽着林琅音的胳膊道:“这位,是在我之前苏州最横的爷,我算是晚辈。”
  江献南说的没毛病,林琅音算是苏州几个文豪世家里最另类的存在,她好像从小就没有长成外人期望的模样。
  骑最烈的马,飙最野的摩托车,在尽头是夕阳的街头滑着长板,在路边乐队敲着最酣畅淋漓的架子鼓。
  热烈有自由。
  林琅音戏瘾立马上来的,抬起手摆了摆:“低调,低调,我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了。”
  谢九安一看:“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三人顿时相见恨晚,谢九安端起酒敬林琅音:“你这发色真棒!”
  林琅音和他一碰:“有眼光。”
  三人蹦了一会迪,林琅音和江献南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上面疯了一样的谢九安。
  林琅音:“他精力真旺盛。”
  江献南:“咱不认识他。”
  歇了一会儿,林琅音转身把扔在沙发上的包扯过来,从里面翻了一阵,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江献南,大声道:“我工作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以后有空都可以来看。”
  “我周六出一个外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江献南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去吗?”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愿意教她。
  “当然。”林琅音背靠沙发,揽了揽满头红发。
  权御救过三三的命,她林琅音感谢他,恰好她和江献南投缘,如果她愿意,她带带她也是可以的。
  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要哭的模样,林琅音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能教你的不多,甚至比不上你那些老师,全靠你自己。”
  林琅音并不觉得她能教她什么,她也不是当老师的料,之前学校邀请她任教她都拒绝了。
  她凉薄至极,爱意少之又少,爱自由讨厌束缚,实在没兴趣和不感兴趣的人长久纠缠。
  甚至有些时候外人吹捧她的那些照片她自己都看不上。
  江献南立刻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想起什么,她忽然问:“琅音姐,你当初为什么忽然想学摄影啊?”
  为什么?
  想起了以前,林琅音眸光里是柔和的笑意。
  为了留住她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
  她有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美的不可方物,一个是心细如发,对她而言,他们都是这世间最心软的神。
  他们填满了她的青春岁月,把破碎不堪的她从泥泞里拾起来,一点一点的拼接,抚平了她受过的伤。
  林琅音觉得她是桑宁手中的一幅画,是池岁州手里散乱的数学符号。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修复她身上的伤痕。
  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侧目看向江献南:“你有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一瞬间,那一刻你想将它永远定格。”
  江献南疯狂点头:“有!”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学摄影。
  林琅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它拍下来就好。”
  “相机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我们的眼睛有。”
  “看见喜欢的人或物,别人看不到,但是我们自己却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光芒万丈,风华绝代”
  “把我们眼睛里面的呈现给别人,就是我们摄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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