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一见到他，脸上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宋总，这杨梦鱼不识好歹，吵到您了吧。”
程景森神色更冷，嗓音凛冽重复道：“听不懂吗，我说放开她。”
王总只能讪讪地，用眼神示意黑衣人放开了乔念叶。
程景森看着她被抓红的手腕，眼神阴翳：“滚。”
王总被他这气势吓到，连忙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宴会厅。
乔念叶揉了揉自己吃痛的手腕，看着程景森紧绷的下颌线，轻声道：“谢谢你。”
程景森转身，漠然道：“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乔念叶喉咙一瞬间被哽住，她听到程景森又说：“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
她第一反应就是摆摆手拒绝：“不用了……”
话没说完就被程景森打断：“你确定王氏娱乐的今天不会再找你麻烦？”
男人的黑眸中比从前多了丝沉稳。
乔念叶瞬间哑然，然后默然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她跟着程景森走出宴会厅，他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多时。
司机还是当年的王叔，他见到乔念叶的时候声音也顿了顿：“徐小姐？”
乔念叶打招呼：“你好，我叫杨梦鱼。”6
然后忽略程景森玩味的眼神，径自上了车。
车门自动关上，男人清冽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先送她。”
王叔回过头来，看着乔念叶问道：“徐……杨小姐，请问您去哪？”
乔念叶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程景森眉头蹙起：“怎么住酒店？”
乔念叶神色淡淡：“刚回来，还没找好固定住所。”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再说话，车厢内安静下来。
红灯时，王叔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乔念叶好几眼，嘴上喃喃自语道：“像，真是像。”
乔念叶坐在真皮座椅上，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毕竟是年少时喜欢过的人。
她偷偷用余光瞄了瞄程景森，他已经褪去了少年气，原本清冽的气质变得更锋利了些。
看起来的确是个可靠的集团掌舵人的模样。
猝不及防，男人从电脑上抬了眼。
要不是乔念叶及时转过了视线，二人的目光差点撞上。
她暗暗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用痛意来平息自己那狂乱不止的心跳。
真没出息……
乔念叶在心中嫌弃自己。
正懊恼间，就听到程景森开了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回国后有什么打算？”
乔念叶神色笃定：“进军国内乐坛。”
男人沉默半瞬，忽而又问：“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乔念叶声音轻轻：“因为我需要钱。”
程景森嗤道：“所以甘愿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听说你在国外已经混出了名头，收入想来也不会少，怎么？胃口大到填不饱？”
他这话中带着莫名其妙的讽刺意味，听得乔念叶胸口憋闷。
一路上再也没说过半个字。
在这种窒息的沉默中，车终于在乔念叶住的酒店门口停下。
车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温润的男人，牵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站在门口。
一看到乔念叶，小男孩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他松开男人的手朝她张开手边跑边喊：“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