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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笑了,“是你们送我去青山学医?分明是你们百般推荐,师父却看不上沈悦吧?”
八岁那年师父机缘巧合看到了她和沈悦辩医理,之后要将她收做徒弟,沈家上下都明里暗里请求师父收沈悦,前世她看很多事都像是隔了一层纱,有不对的地方,但却追究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现在知道了自己不是沈家的女儿,那层纱就扯开了。
她被所谓的‘亲人’蒙蔽,一叶障目一般,过了那么多年自以为有亲人疼爱就够了的日子。
心中越发觉得讽刺和愤怒,“沈夫人和沈悦去青山下接我,也应该是另有目的吧?如果不是山贼,是不是你们全家都要扮演多么疼爱我?然后尽可能地利用我的医术对不对?可惜,我现在和你们全家都撕破脸了!”
她在沈奉山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下,冷笑一声,“不是我想怎么样,是要看你们怎么做……”
沈奉山像是被人把身上的皮扒了一层,羞愤至极,强忍着怒意,“你想我们怎么做?”他堂堂太医院掌院,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来平南王府两回,就受了两回!他记下了!
“把我的户籍从沈家迁出,拟一份声明,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沈鸢斩钉截铁道,以他们的无耻程度,不彻底撇开关系,指不定还要怎么污蔑造谣!
沈奉山表情像是吞了苍蝇,半晌才道,“你的户籍没有在沈家。”
沈鸢愣了下,随后笑自己蠢笨,笑他们果然无耻!
她原来还是个黑户!
真不错!
眼神冷了又冷,“白树拿纸笔来!沈掌院,从今日开始,我不想听到你们任何人再说我与沈家有关系!”
沈奉山黑着脸写下声明,摁下手印,愤怒抬头,“行了吧!”
沈鸢沉了眼,把药扔给了沈奉山,“请吧。”
沈奉山将药瓶握紧,走出去两步之后回头,老脸冰冷警告,“你以后便是沈家的敌人,别后悔!”
沈鸢冷笑一声,“正合我意!”
他们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前世今生,沈氏和沈悦对她做的,还有沈家人前世对她的哄骗利用,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揭过?
他们觉得受到了屈辱,却不知道现在才只不过是个开始!
沈奉山走出平南王府,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回头仰头看了眼平南王府的匾额,眼中暗藏的阴沉浮现。
马上了,他们栽跟头的日子不远了!
之后的几日,沈鸢是在被折磨中渡过的。
萧燕吩咐辛羽教她一些拳脚功夫,辛羽每天把两个水桶挂在她胳膊上,没有水桶的时候都感觉还挂着两个小孩打提溜。
“明日随本王入宫一趟。”
沈鸢先是如临大赦,随后想到了什么问萧燕,“殿下要带我入宫?是给圣上看病?”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前世她扮成沈悦的样子给不少贵人们看诊,每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若是面对的是当今圣上,谁知道会不会哪里惹到天子一怒。
萧燕见沈鸢那副没出息的样,笑,“不是说要抱紧本王的大腿?给父皇看诊可能会让你一步登天。”
“也可能一命呜呼。”沈鸢小声嘀咕。
萧燕:“不富贵险中求了?”
沈鸢也就是嘀咕嘀咕,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和萧燕入宫的那天早上,沈鸢拿药箱的时候打碎个花瓶,眼皮又跟着跳起来。心里一沉,准保没好事发生。
入宫的马车上,萧燕掀了几次眼皮去看沈鸢。
沈鸢终于忍不住,“我穿这身很奇怪吗?”
她很少穿一身白,白树夸她像画中仙子果然是在恭维。
萧燕呵了一声,没答,继续闭目养神。
这不是沈鸢第一次进皇宫,之前她经常扮成沈悦的样子被沈奉山带进宫,给贵人们看过病。
不过比她前世入宫提前了几年。
从宫门进入后,一路上小心跟在萧燕身边,总有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
沈鸢想,如今燕王是炙手可热的话题。即便在别人眼里是个纨绔,也是身份抬了一阶的纨绔。
却不知这些人是看萧燕,但也同时在看她。
沈鸢今日一身白纱飘飘,诚然似画中仙子,而且是有了具体容貌,美得不可方物的画中仙子。
“沈姑娘之前的成绩都是甲等,今日必定能拿到太医院对牌,成为大禹第一个正式女医。”
“不错,我们都支持沈姑娘!”
“那个瘸腿恶毒神医,哪里比得过我们的沈悦姑娘!”
“就是,没品行没医德,谁知道是不是浪得虚名!还神医,着实可笑!”
清一色深蓝布衣的学子们自发为沈悦撑腰,开始沈悦还脸上泛着红,羞涩的说着谢谢,在听到沈鸢时猛地阴沉一瞬,无人发现罢了。
沈鸢目睹了这一幕,心道怪不得一早眼皮就跳,原来是又碰上了沈悦这恶心人的东西。
沈鸢侧身去看萧燕,想问他来太医院做什么,不是去见圣上吗?结果,萧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殿下有事,让奴婢陪着姑娘考太医院对牌。”白树推着她继续往前走,“那些人也都是来考试的。”
她考对牌那种东西干什么?萧燕打算榨干她?难道她又要被人忽悠做卖身奴了?
以为她在疑惑的白树继续道:“太医院选拔极为严苛,这些人都是经过一年的筛查,又在太医院设立的学堂学习了半年之后,才走到了今日的院试。若通过院试,男子得到对牌便可进入太医院做史目,女子得到对牌不用来宫中当值,但若有后宫贵人请,可以给贵人们看诊。对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宫外也有专门的地方考医牌,但太医院的是最高等。正如他们所说,大禹还没有女子拿到过女医对牌。”
沈鸢更疑惑了,她知道对牌是什么,前世沈悦就有,所以她才会经常扮成沈悦出入皇宫。她疑惑的是,自己根本没参加过什么选拔,怎么能考……
还在纳闷中,白树不管她还有多少个疑问,直接将她推到了人堆视线之内。
所有人朝着她看过来。
一眼看去最为清晰的,就是沈悦急转直下迸发出痛恨恶毒的视线。
其他人惊艳于沈鸢,没第一时间发现沈悦的变化。
“这位姑娘是?”
“也是来考对牌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敢问姑娘芳名?”
相较于之前对沈悦,此时热情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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