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澄澈,夏夜静谧。
虞家公馆。
虞映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乘凉,身上穿的月白色吊带睡裙和似水的月光格外适配。
她今晚挺高兴,祁延收下了她的手表,那就代表酒后乱性的事儿彻底翻篇儿了,多好。
下次再见到祁延,直接就当这事儿不存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再有心理负担。
晚上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她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年纪小,见到漂亮姐姐就说喜欢,懂什么叫喜欢吗?”
她刚小声嘀咕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来电提示:“秦导”
虞映脸上挂着笑接通了电话,“秦导日理万机,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一个闲人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秦予灵嗓音娇脆,“大忙人想闲人了呗。”
“想我干嘛不来看我,电影拍完了?”
秦予灵娇嗔了声,语气幽怨,“没呢,还得一周左右,我都快累死了。”
虞映话里带笑,“俗话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再说了,当导演拍电影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才26岁就已经实现了,多厉害啊,该高兴才对。”
说到这里,秦予灵突然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起来,“什么嘛,我电影怎么拍起来的你不知道?能在26岁就实现人生目标,全是我爸的功劳,我爸确实挺牛逼。”
秦予灵从小就立志当导演,幸好秦爸够给力,知道自家闺女要拍电影,二话不说成了她最大的资方。
“秦叔叔肯出资让你拍电影,那也是你的电影有投资价值,我可是等着你的电影票房大卖呢。”
秦予灵激动道:“啥都别说了,就冲你这句话,等我票房大卖立马送你套别墅。”
“啧啧,不愧是我秦导,这么大手笔呢。我不要别墅,等你票房大卖包养我就成。”
“可别,我要是把你包了,你家韩晟不得来削我啊?”
提到韩晟,虞映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吃了苍蝇屎似的恶心。
“分了,那是个人渣。”
秦予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似的,“我靠!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天。”虞映简单把昨天的事儿跟她说了一嘴。
话音刚落,秦予灵就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一口气把韩晟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了个遍儿。
“不是,那人渣凭什么?他也配劈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跟他处对象简直就是他祖奶奶老坟冒青烟,他……”
没等她骂完,虞映就紧急叫停,“大姐,你可是即将爆红的大导演,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秦予灵此刻还身在剧组,这通电话打得有些激动,毫不避讳的扯着嗓子骂了起来,吓得剧组一众工作人员连头都不敢抬。
“没事儿,谁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几个人渣,好男人多的是。等姐们儿票房大卖,直接包十个185+的帅气男大,让你随意挑选。”
虞映差点儿没吓得呛到,“秦予灵你缺心眼儿啊?!!”
神特么“帅气男大”,她站在压根儿听不得这四个字。
秦予灵语气正经,“我说认真的,前段时间我去电影学院选角的时候,卧槽!清一色的帅气男大,都给我看馋了。”
“在剧组呢大姐!你是真不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怎么写是吧?好歹也是娱乐圈的人了,电影没上映,到时候传出你潜规则男演员,我看你怎么票房大卖。”
虞映简直要替她操心死了。
“映映,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我是导演,又不是演员,口嗨几句不至于。”秦予灵就这性子,没心没肺惯了。
扯了这么一通,秦予灵才意识到虞映到底才是被绿的那个,试探着关心她的情绪,“映映,你没事儿吧?”
虞映神色突然凝滞一瞬,转而笑得轻松,“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才不会为了韩晟死去活来,他不配。”
秦予灵仔细想来也是,三年异国恋,能有多深的感情。
“我们家映映可是百年难遇的音乐天才,没有男人配得上,大艺术家就应该独美才对。”
说到这里,秦予灵突然想到了件趣事儿,“今天我在剧组还听见有人听你的歌来着,大家都在夸麻辣火锅鱼老师的歌声简直就是人间天籁。”
“嘘!你小点儿声,别把我马甲给暴露了,我可不想一夜爆红。”
虞映从高中开始就一直用“麻辣火锅鱼”作为马甲活跃在网络上,陆陆续续发行了好几张专辑。
值得一提的是她每首原创单曲一经发行,立马就会登顶各大音乐平台的金曲榜热歌榜,横扫各大音乐奖项。
“麻辣火锅鱼”微博粉丝有两千多万,她经常在微博上发一些个人弹唱或是大提琴演奏的视频,但从来都不露脸。
并且从来不参加任何公开活动,媒体娱记也查不到有关她的任何私人信息。
因其独特清冷的“人鱼嗓音”堪称乐坛独一份,被人称作“人间天籁”。
这样神秘的一个人自然是成了整个音乐圈子里的头号焦点人物。
有说她是某位知名女歌手的“马甲小号”,有说她是因为毁容了才从来不露脸,也有人说她是故弄玄虚博关注度。
总之,关于“麻辣火锅鱼”的身份,大家众说纷纭,怎么猜的都有。
明面上,虞映是天赋异禀的归国大提琴才女,背地里还有个“神秘音乐人”的隐藏马甲。
“映映,你真没想过爆马甲进娱乐圈当大歌星?就凭你这张脸,你这唱功,这不得在圈子里嘎嘎乱杀?到时候肯定众星捧月,多风光!”
虞映有自己的想法,她没兴趣当什么公众人物,当初在微博发歌也只是为了记录自己的生活,为爱发电而已,哪曾想就这么火了。
“我不喜欢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压力太大。万一到时候再有私生饭黑粉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说得也是,反正不管怎样,我都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我要听你唱一辈子。”
虞映笑道:“好好好,唱一辈子。”
“我下周杀青,回沪城以后请你和虞川吃饭,他快放暑假了吧?”
虞映“嗯”了声,“差不多,他说已经开始期末考试了。”
“行,那先这样。”
挂了电话之后,虞映脑子里又浮现了祁延那张脸,都怪秦予灵那句“帅气男大”,简直要命。
或许是这两天太累了,先是韩晟又是祁延,折腾的她身心俱疲。回房间以后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她睡得倒是安稳了,可有人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凌晨两点,祁延在梦里醒来,他梦见了虞映。
在梦里,他们做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昨晚在“蓝格”跟她有了第一次,所以今夜他才会梦到了那晚的画面。
二十出头的男孩儿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加持下,他会做这样的梦一点儿都不奇怪。
祁延浑身黏腻湿热,呼吸乱得没有章法。翻身下床到浴室冲了半个多小时凉水澡才算冷静。
他从浴室出来,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件浴袍,胸前紧实性感的肌肉块儿隐隐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上面还有几道不怎么明显的抓痕,是她昨晚留下的,余痕未消。
祁延湿着发坐到窗前,盯着那块儿表看了很久。
莹白清润的月光透窗洒落。
祁延硬朗眉骨下的那双黑眸在月光的透照下,莫名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情潮,看起来有些放肆不羁的野性。
这副样子跟他平时一点儿都不一样,虞映的直觉很对,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温润随和的邻家弟弟。
祁延指腹摩挲着手里那块表,挑唇轻笑,“谁要跟你翻篇儿,咱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