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沈欢在饭桌上提起要搬出去时,邓君茹第一个不同意。
“欢欢,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呢?”
沈欢回来后邓君茹发现她变了,沉默寡言,环绕在身上的孤寂让人难以忽略。
她不知道沈欢过去的三年经历了什么!
过去的三年里,她每天都期盼能收到她的消息,准时准点收看国际新闻频道,期盼能看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邓君茹只要知道她是平安的就好!
三年后回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搬出顾家!
她是坚决反对的!
“如果你给的理由不能让我信服,我是不会同意的!”
顾言沉皱眉,他看了眼低头拿着汤勺搅拌的沈欢,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提出搬出顾家。
“邓姨,我上班后每天早出晚归的,怕影响你和爷爷休息,再者家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我想着在那边租个房方便些!”
顾家和沈欢上班的地方一个在北边,一个在南边,单程就要一个小时,更别说沈欢忙起来三班倒了。
“邓姨,我周末回来陪你!”沈欢看了眼面色稍微缓和的邓君茹,趁热打铁道。
顾清至始至终都没说话,沈欢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爷爷你看行吗?”
在顾家,沈欢格外尊重顾清和邓君茹,他们的支持对她很重要!
也正因为有他们,她的不至于过的太惨!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们干什么?”顾清漫不t?经心地睨了沈欢一眼,慈祥的眸中透着看破世俗的宁静。
搅动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沈欢沉默了许久道:“我没有决定!我房子都没找的!”
“你下班了司机去接你回来,没有任何麻烦!”顾清瞪眼道。
“爸,确实欢欢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每天来回跑也累!”邓君茹由起初的不同意,变为帮沈欢说话。
顾言沉事不关己地看着这场闹剧,他已经知道最终的结果,沈欢得偿所愿。
果然,邓女士帮着沈欢说话后,爷爷也点头同意了。
“周末要回来!”顾清做了让步,提了条件。
“好!”沈欢爽快同意,顾清不说,她周末也是要回来的。
饭后
沈欢的电话响了,看着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眼眸复杂!
静静地听着来电音乐,没有要接的意思。
顾言沉眸光不着痕迹掠过,看着对面的沈欢。
满脸复杂情绪,眼里透着挣扎,是谁的电话让她那么纠结?
这种情绪顾言沉从没在她身上看到过。
“不接?”就在铃声渐息渐弱时,顾言沉薄唇轻启。
沈欢拿着电话出了客厅,圆润的指腹接起电话。
“喂?”
“欢欢,我来了!”
男人阴沉的嗓音让沈欢拿着电话的指尖泛白,对于这个男人的恐惧日益渐长。
“你想干什么?”沈欢一脸清冷,嘴角轻勾。
没想到他在那场战火中活了下来,还回国了!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男人颇为熟稔的话语让人以为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在闲谈,但只有沈欢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成为朋友。
“两年不见了,有时间见个面吧!”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似笑非笑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见的!”沈欢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看着远方的天空出了神。
莫斯庄园
男人看着灭了屏的电话,凤眸闪过一丝阴翳,拿起一旁的照片低声说道:“我们一定会见的!”
“主人,查到了!”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男人。
“汉斯,这里没有主人!”男人沉着一张脸,出声警告这个叫汉斯的男人。
“是!”汉斯弯腰递给男人文件,丝毫不敢怠慢。
男人看着文件里关于沈欢的消息,越看越兴奋,因为这是除了她名字外更多的消息。
看到她的感情经历时,男人目光冷冽,原来她爱的男人叫顾言沉。
“沈欢,我来了!”男人说到沈欢这名字时毫不掩饰的思念与执念。
······
沈欢挂了电话后她脑海里全是那句’我来了‘,就连邓君茹和她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欢欢,你怎么了?”邓君茹浏览着房子的页面,看到一套满意的公寓,见她魂不守舍的。
“嗯,挺好的!”沈欢笑着回应道。
“姨,我有些累了房子改天再看!”沈欢思绪根本不在房子上面,起身离开。
“奇怪,下午不是休息了吗?”邓君茹拿着手机继续查找房子信息,道了句。
顾言沉盯着沈欢上楼的背影,纤瘦柔弱,这样的身躯竟游走战火纷飞的国度。
她接了电话后就神色不对,电话那头的人与她说了什么?令她如此魂不守舍。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顾言沉起身来到沈欢的房门,发现她在打电话,转身就想走。
“月月,他来了!怎么办?”
女人害怕又无助地嗓音清晰传入顾言沉耳朵,阻止了他想离开的步伐。
他是谁?
“他是冲着我来的!”
房里的沈欢绝望地盯着天花板,缓声开口。
“那你该怎么办?”林月一想起那个手段毒辣,阴晴不定的男人,端着饭碗的手不禁抖了抖。
“他怎么会活下来?”
林月问的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那场巨大的战火中活了下来,只能说他命大!
她与他缘分注定是不死不灭!
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场战争,她被一伙武装分子劫持带到他们的地盆上。
他们不敢对她如何,因为她是中国人!
经过不懈的周旋和努力,她见到了这伙人的首领安德鲁。
长着一张帅气亚裔面孔,神色十分阴狠的人见了她如同狮子见到猎物般兴奋。
她在那营地里呆了十天,有人给她送饭,安德鲁每天准点让她念中文诗。
她不知道安德鲁究竟要干什么?
不同意放她,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她,仅仅只是让她念诗。
这个营地上的打打杀杀每天都在上演着,有时还会见到安德鲁动手处决背叛他的人。
安德鲁面无表情,手段狠毒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手里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这是一个没有章法的国度,安德鲁是一个藐视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