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纪闻声害怕得抓紧了毕城川的裤腿。
倒是顾昀年见到沈玉河笑出声来,鼻涕冒了一嘴:“是大舅舅!”
毕城川叮嘱两个孩子去找奶奶,接着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
沈玉河带了一群兄弟,他自己扛了一把锄头在肩上,嚣张得不行。
毕城川面面色一沉的:“你这是要闹事?”
“闹事?我特么要打死你!”沈玉河呛声道。
“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让我姐从这里跪到村头认错,跪到中暑人快没了,她发晕打摆子的时候还念叨着求你原谅,你说我能不能打死你!”
沈玉河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姐那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毕城川刚想开口,却听见沈玉河一声“给我打,给我姐打出口气!”
一声令下,几个人一窝蜂冲向毕城川。
可他们哪是近身搏斗战士顾团长毕城川的对手,三两下全被撂翻在地上。
席欣蕊抡起锄头往头上铲,又被毕城川飞腿挡了过去,连人带锄被摁在地上,脸先着了地。
顾昀纪见人被制服,哒哒从屋子里跑出来,指着沈玉河就笑:“大坏蛋,大坏蛋,被我爸打成了大猪头!”
沈玉河脸上写满了不服,嘴硬道:“你有本事打死我,否则我做鬼也会不放过你!”
……6
傍晚,席欣蕊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娘家屋里。
回想到自己晕倒前的场景,她赶紧趿上鞋出了门。
她弟弟气性大,别是去顾家闹事了。
还没走出院,就看见毕城川严肃地朝自己走来,背上还背着挣扎地沈玉河:“放开我!”
“这是怎么了?”席欣蕊急急上前。
毕城川把沈玉河往地下一扔。
沈玉河满脸都是伤口,从地上翻身起来,指着毕城川就开骂:“你给老子等着!你没打死我,我迟早打死你!欺负我姐,这事儿没完!”
席欣蕊收回看沈玉河的视线,看向毕城川。
“我弟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她难受得心都皱成了一团,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弟弟,谁打伤谁她都难受。
尤其是沈玉河是为维护自己挨打,她更是受不了了:“毕城川,我有错你冲我来就行,干嘛打我弟弟!”
席欣蕊的心止不住地在抽痛。
毕城川这会儿也在气头上,突然被扣锅,说出的话又冷又硬:“对,是你的错!你痛快把婚跟我离了,不就没这事了!”
男人说完,径直转身就走。
席欣蕊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她拍打着胸口,拉住还想去追出去的弟弟:“玉河,别追了。”
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哎哟,这顾家小子怎么没把沈家大丫接走啊?”
“瞧你说的,没听见吗?人家都闹得要离婚了,丢人死了。”
“顾团长终于不要席欣蕊这不要脸的媳妇了!”
围在院子外看戏的村妇七嘴八舌,软刀子硬刀子扎在席欣蕊心上,鲜血淋漓。
姐夫跟大舅子大打出手,还把大舅子打伤放狠话要跟媳妇离婚。
传出去得让人笑个几十年!
“走走走,都给我走!”沈玉河瞪着眼睛抡起竹篾扫帚将人全都给赶走了。
席欣蕊呆呆地站着,魂被抽走了似的。
重活一次,她打心眼里想跟毕城川修复关系,好好过日子。
难道她想法是错的吗?
这么闹了一场,两人还能好好的吗?
这时,挎着一篮子猪草回来的沈母匆匆进了院子。
她在路上已经听到村民的议论,急着往家赶,家里出了这么件丢脸的事,她连鞋都快跑掉了。
沈母把篮子放地上一放,抓起席欣蕊的手,哀求道。
“妮儿啊,算妈求你了,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该够了,你们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