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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晋见药效已经散开,收回了手。
  梧姜试着站起来,果然没有刚刚那般剧痛了。梧姜穿上鞋袜,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几年前的旧衣,而且面料单薄,根本挡不住风雪。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抱住了李怀晋,比量着腰围和肩宽,然后往上移了移,试试胸宽。
  李怀晋僵在原地,有些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她这是在投怀送抱?
  这是在勾引自己?
  李怀晋想要回应一下这个拥抱,他的手刚刚抬起,梧姜就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她松开了手,似乎比量着什么。
  她的怀中突然空了一下,让他有些不适。
  “没事就好,我让内务府给你做了几身秋衣,你穿上去试试,天气凉了,你身子单薄,万不可再生病了。”
  “谢过皇姐照料,这些日子给皇姐添了麻烦,我这就离开。”
  说着,李怀晋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殿外,此处仆人虽不多,但是如果他的行踪暴露,那就是死路一条。
  冷宫比不上洗梧宫奢华,平常人却是很少经过那里。
  梧姜怕他伤势未好,连忙拉住他,“胡闹,安心住在这里,伤好了再离开也不迟。”
  “我……”
  “长大了敢顶撞皇姐了?”
  “没……”
  “好好在这里养伤。”
  李怀晋执拗不过,只能在这里先住下。
  过了几日,李怀晋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概,梧姜每日都亲自来看他,除了看他的伤势,顺便关心一下自己的学业,真正把自己当做了长辈一样。
  “今日开始,把论语抄一遍。”
  李怀晋看着面前的书册,他虽然表面不读书不识字,但是这些早就六七岁已经学过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学过。
  “可是看不懂?”
  李怀晋点了点头,他喜欢看见梧姜为他担心的模样。
  梧姜没想到萧贵妃连个太傅也不曾请过教导,有些生气,萧贵妃当真是不管。
  “我读给你听,可要记好了。”
  李怀晋听着她一点一点朗读,她的声音温和,他还从未觉得听书是如此妙的事情。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李怀晋听着,约莫半刻钟,梧姜就有些口干舌燥,看到桌子上有壶茶,直接倒了一杯喝下。
  “皇姐,那是我喝过的杯子。”
  梧姜愣了一下,“抱歉,有些口渴,忘记了。”
  过了晌午,李怀晋就在偏殿练字,每次梧姜都在旁边监督着,生怕落下功课。
  李怀晋故意写的很丑,梧姜拿着他写过的宣纸,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梧姜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人长得这般俊俏,字写的实在不敢恭维。”
  她无奈地说道:“我来教你。”
  梧姜握着他的手,认真地在宣纸上写着他的名字。
  李怀晋没有留意着她写的什么,只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木兰香,清淡又好闻,她的手软软的,很小。
  “以后可得好好学习着,本来就落下了许多,都得慢慢补回来。”
  李怀晋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嗯……”
  “这些日子,又长高了半个头,现在得仰着头看你了。”
  李怀晋这才发觉原先护着自己的梧姜,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娇小。
  “再写几个字,厨房我让人做了东坡肉,你写完便来到正殿。”
  李怀晋低头,那宣纸上清秀的字体,勾起了一抹笑容。
  恒泽很久就没看见自家主子的笑容,反倒是来了洗梧宫,主子不似从前那般冷厉,每次遇到定安公主,温顺的让恒泽以为自家主子是不是魔障了。
  “主子,要杀公主吗?”
  “留着她,我自有用处。”
  恒泽没有想到主子改变了想法,不过在洗梧宫里的日子还是好得很,不用每日为吃饭而愁。
  “恒泽,写字。”
  “主子,我不会啊?”
  “让你写。”
  打水砍柴的活倒是少了,可是没说自己要写字……
  李怀晋躺在一旁的榻上,闭上了眼睛,近几日太子没有什么动静,看样是筹谋大事。
  不过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已经痊愈,拉拢了武安侯,就相当于有了徽州,淮阴,临安的三处将近二十万的兵马,武安侯麾下又有很多武将,现在就等太子露出马脚了。
  李怀晋看着时间差不多,正殿早已经备好了午饭。
  梧姜生怕李怀晋饿着,不停地向他碗里夹着肉,生怕他吃不上的样子。
  虽然这段时间,他似乎健壮了些,但是身为长姐,总是觉得自家的孩子太瘦了。
  李怀晋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五花肉,他怎么感觉梧姜似乎把他当做了宠物在养。
  梧姜盯着他的筷子,“怎么不吃?”
  “太多了。”
  “不多,你正长身体。”
  “皇姐怎么不吃?”
  “太腻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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