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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前男友。”
  “也”字被咬得很硬。
  “顺便说个补充信息。”林乐然笑嘻嘻地说,“我们都是被墨墨甩掉的哦,都是她先说的分手,但是我的时间比你还是晚很多的。”
  不该接话,但是苏言忍不住问:“什么时候?”
  “去年。”
  好像放松了一点,苏言说:“那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那倒不是。”林乐然说,“我们认识五年了。”
  指节捏紧,苏言心中升腾出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林乐然就说:“她和你分手的那一天,就认识了我。”
  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身,林乐然冲他做了一个示意的手势,笑了一下:“苏设,你已经是过去时了。”
  地上落着细细的几颗烟灰,苏言回神过来时烟已经燃了一半,剩他一个人在街灯下,忽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苏言又弯腰捡起来,也捡起刚刚林乐然留下的那一枚,走到一旁扔进垃圾桶。
  他终于从一场单方面的幻梦中醒来,开始察觉到现实与预想剧本之间的偏差,这个偏差的原因尚且让他疑惑,因此也很难追溯源头。
  但苏言不是会困顿于未解谜题的人,他会尝试去理解和解决。
  过去的五年他的专注力投入于工作,已经取得对应的成就,因此打算转换赛道,可以花精力专注另一件事,他同样能够花上五年时间。
  他有耐心,也有自信。
  可一个人的人生,永远是不该被不予告知地放在另一个人的计划之中的,苏言在很久之后,才明白这一点。
  只是在此刻,在当下,还很难。
  每个人其实都不太会是他第一面看起来的样子,无论你读过多详细的描述材料,对于对方的背景经历多么的了如指掌,都是如此。
  一个人的性格和经历是一件很四维的事情,很难被压缩在薄薄的几张二维纸面,余潇潇熟读苏言履历,知道他是边海城建大学建筑系高材生,又读了两年研究生,去罗马进修五年,期间跟随导师完成了罗马市政厅和圣安蒂斯教堂修缮项目,独立完成欧洲手风琴艺术馆设计,履历漂亮。
  这段时间工作上也算有过正面接触,态度疏离但为人礼貌,要求极高压迫力十足但的确从不有意刁难,经历了共同的团建酒局之后,余潇潇甚至认为苏设可以称得上是亲和,所以当回访同事传达回苏言的意见书时,余潇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陈墨然也有点意外,但随即觉得是情理之中,苏言不会拿工作上的事情讨好任何人,何况他也没有负面评价他们,只是给了一张改进清单,但回访组不管这么多,客户没有交口称赞的说好,那就是不好,最多是无功无过。
  忙了半个月的大案子最终是这个结果,心里难免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反倒是陆为他们那个组跑去大沙滩成功把活动办下来就已经不错。一群年轻人 high 了整晚,既没有闹出什么社会治安事件,还铺满了社交媒体发小视频发照片,让主办方大喜过望,对回访组一夸再夸。
  谁也没想到这个月的明星项目会是大沙滩,黛西在例会上对陆为特地提出表扬。
  每个月的 A 等绩效只会有一个组,今年一直是陆为和陈墨然轮着较劲,这样看来这个月大概率是陆为。
  虽然执行从来都是靠项目提成吃饭,绩效是否 A 等对薪资浮动的影响不大,但是这属于工作业绩和工作荣誉范畴,陆为满脸堆笑说:“墨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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