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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谢我,那是我欠奶奶的,还有衣服拿去丢了吧,晓月敏感,要是闻到我的衣服上有你的香水味,她会不开心。”
“……好。”
舒澜扯扯嘴角,真就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许彦洲眉心一蹙,“舒澜!”
“干嘛?不是你让我扔的?现在后悔了?后悔你自己捡回来,别叫我!”
她就是贱。
人家刚才是逢场作戏的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她就想态度好点,算是回报。
可到头来,还是自己恶心了自己,何必呢!
又是一阵死寂。
许彦洲忽然开口,“晚上在奢侈品店的事,你不该那么欺负晓月,她还很单纯,受不住那样。”
“哪样?”
舒澜靠在急诊室门口,视线始终定格在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磨砂玻璃上,“提醒她不要没那金刚转,就去揽那瓷器活?还是你觉得,她傻呵呵出去丢人现眼,你觉得很舒服?”
“我会护着她,有些事,不需要你来提醒!”
许彦洲声音有些哑,目光落在舒澜耳侧,“我更不会让她变成你现在这副模样!”
“是吗?”
舒澜没有被激怒。
她是真的能放下的,只是不肯叫许彦洲心里舒坦,“不过,我要是没记错,十年前,你在我家,也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吧?可后来呢,你护住了吗?”
哦!不是,不是他没护住,而是他压根儿不想护了!
许彦洲抬手摸了摸皱紧的眉心。
他语气倒是平常,“舒澜,保护也是需要看对象的,你觉得,你需要吗?嗯?”
是啊,她需要吗?
从她杀进了这血肉横飞的名利场后,就真的不需要了!
舒澜没再说话。
可高跟鞋穿的久了,两只脚都疼的厉害。
一颗心又都悬在生死未卜的奶奶身上。
她烦躁的,干脆踢掉鞋子,打着赤足,站在冰冷冷的瓷砖地面上。
寒气顺着脚底板,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尖。
人狠狠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
“踩上来。”
许彦洲走到她面前,伸出自己穿着皮鞋的脚。
记得上一次他让她踩到他脚上时,还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那年。
彦洲哥哥教她跳华尔兹。
她有些笨,跟不上拍子,总惹得没有耐性的少年大发雷霆。
最后,他凶巴巴的戳她额头,跟她说,“小白兔,你真是笨死了,过来!你踩到我脚上,我带着你一起,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跳错,丢人了!”
她踩上去,苦着脸,“可是彦洲哥哥,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踩在你的脚上跳舞啊!”
“那就一直踩着,我护你!”
“不必了。”
记忆结束。
舒澜退后几步,和他拉开一段属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她说,“许彦洲,若是奶奶这次能熬过来,我们还是提前想一想,怎么和奶奶说离婚的事吧,她身体虽然不好,可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一直拖着,没好处。”
“哈!这就是你爱奶奶的方式?”
许彦洲嗤笑。
舒澜冷眼看他,“你和白晓月的事,在京市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这一次奶奶忽然犯病,也一定是听了谁嚼舌根子,你以为一直堵着主宅的消息,奶奶就能被瞒一辈子吗?算了,一开始也是我想的天真,如今看来,这婚,尽早离了吧。”
只不过,离婚的前提是,必须让奶奶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局面!
许彦洲没说话。
不一会儿,奶奶就被医护人员从急救室推了出来。
舒澜一把扯开挡住自己的许彦洲,忙问道:“奶奶怎么样?她……”
“老太太人没事,可心脏排斥现象太明显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暂时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院长说完,又补了一句,“对了,移植心脏后出现排斥现象,很可能是心源有问题,但由于老太太的手术是在国外做的,我们想要调出对方的资料很难,因此……”
“我找人去调。”
这需要一点人脉,不然海外的医院不会轻易交出赠与者的信息资料的。
送奶奶去特护病房。
老人家这几年被病痛折磨的,原本还丰润慈祥的脸,此刻从眼窝往下,两侧的脸颊都明显凹陷了。
人也瘦的跟一把骨头一样!
舒澜陪床。
她握着奶奶的手,哭到第二天天亮,等家里的佣人来了,她才去休息室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去律所上班。
开车出停车场的时候。
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停在VIP车位上。
白晓月坐在驾驶座上,和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
舒澜驶过的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她想,那车应该是许彦洲给白晓月买的,而那个和她抱在一起吻的难舍难分的男人,从身形上看,一定是他无疑了!
“哈!当真有了媳妇忘了娘,许彦洲,你爱一个女人,是真爱疯了!”
她说着,脚下油门一轰,加速离开!
路上,她联系了冯三多,托冯三多在海外找找关系,把赠与者的资料给自己弄一份。
不到下午。
那份资料就进了舒澜邮箱。
不过……
“赠与者,余兰?”舒澜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有些不可置信。
她马上打电话给李颖儿。
李颖儿得知这件事后,马上说,“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
挂了电话。
白正在她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的。
舒澜心情不好,烦道:“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白正立刻推开门,立正稍息,哆嗦道:“就……就是许律师叫您上楼一趟。”
“干嘛?”
白晓月今天一整天都没从楼上下来,借口是许彦洲需要助理帮忙核对文件,就留了她。
此刻两人不是应该腻歪在一起吗?
叫她做什么?
旁观秀恩爱?
白正尴尬,“就……就是有点棘手的事,需……需要舒律师您亲自处理。”
“你妹不能处理?”
舒澜一心都在“余兰”这个名字上,根本不想多管闲事。
她挥挥手,“许彦洲不是说护着她嘛,那就让他护,别烦我,我没空。”
“可是……可是……”
白正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跟下了多大决心一样,一口气,飞快说道:“石芬娣来了!”
“谁?”
舒澜眉头一挑,差点没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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